前几年还赫赫扬扬,如今房倒屋塌。 寒商打电话过来说,不止寒启阳,寒翎母子这些年因为集团的事搅合得太深,也被控制起来了。 只有寒商,和他爸丝毫关系都没有,完全不受影响。 他打电话回来,声音疲惫,却很愉快。 “该交的材料全部交上去了,元唐已经被踩死,没有问题,我现在没什么事可做了,明天就回澳洲。” 隔天早晨,许知意还在睡觉,忽然听见轻轻的敲门声。 她迷迷糊糊地去开门,还没看清人,就被抱住了。 寒商身上带着外面清晨的凉气,把许知意压在怀里。 许知意使劲挣扎,“你还没换过衣服呢你就碰我睡衣你这个坏蛋……” 寒商抱着她不放,把脸埋在她头顶。 “想你。”他含糊地说。 才几天而已。 寒商终于松开她,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去厨房。 他打开冰箱翻了翻,“已经没什么东西了。” “是啊,”许知意说,“你不是说,这几天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么?我们连外卖都不点。” 主打的就是一个待在金箍棒画出来的小圈圈里,绝不乱动。 “好乖。”寒商摸摸许知意的头,“已经没事了。我们出去吃早饭。我上次看到一家很好看的小店。不远,走过去就行了。” 他说的小店在附近商业街的尽头。 也是座十九世纪建成的老房子,被改成了一间小小的咖啡馆。 店铺外,沿街摆着几张铸铁的桌椅,卷出花形的黑色铸铁脚上,托举着小小的圆形玻璃桌面。 难得的是,店门前,刚好有棵蓝花楹,开满花的树冠罩着整间咖啡店,最近花期快过了,落得满桌满地都是掉落的蓝紫色小花。 两人拂掉铸铁椅子上的碎花坐下,点了两套简单的早餐。 许知意要了杯拿铁。 咖啡端上来,许知意抿了一下,小小声:“他家拿铁没有你的好。” “那当然。”寒商支着头,理所当然地说,“你这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从今以后,你再也喝不了别人做的咖啡了。” 他瞥一眼咖啡表面乳白色的心形拉花。 “再说,除了我,谁还能做出那么完美的一颗心?” 许知意心里有点委屈,忍不住:“可是那颗心,你都已经给很多人做过了。” 一朵小花飘然而落,擦着杯沿,险险就落进咖啡里。 寒商的眼尾和嘴角都微微弯起来。 “当然没有。”他轻声说。 “那颗心,我练了无数次,可是全世界,我只给一个人做过。” 许知意怔怔地望着他。 寒商的脸色却突然变了,他偏了下头,下一瞬,探身越过桌面,一把抱住许知意,朝旁边扑出去。 许知意在那一刻,听见了复杂的声音。 有汽车的引擎声,尖锐的刹车声,玻璃的碎裂声,铁制桌椅翻倒的声音,店员的尖叫,还有沉重的东西撞上砖墙的巨响。 时间仿佛变慢了。 所有声音都复杂地混在一起,却又异常清晰,一种与另一种之间,能完全分辨。 许知意还看见了那辆冲过来的汽车。 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男人,仿佛是东南亚长相,瘦瘦小小的。然后就是寒商的胸膛,挡住她的视野。 她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眼前一片纯粹的白色。是天花板。 许知意试着转了下头,脖子牵连着后背,一阵疼痛。 这是个小房间,明显是医院。几台不知名仪器靠墙放着,自己身上没有插管子,和电影里不太一样。 许知意酝酿了几秒钟,鼓足勇气,一使劲—— 坐起来了。 她第一时间低头看看自己。 两条胳膊在,两条腿也全都在,手指头一根不少,甚至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没有换病号服。 下一个念头是: 寒商。 那辆车撞上来的时候,寒商抱住她,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