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跳了下来,竟然瞬间被好几把长枪围住,待看清之后,几人才赶紧收好长枪,领头之人激动中夹杂着一丝悲伤的道:“原来是小道长,小道长没事真是太好了,快,快去通知保正!” 说罢又安排青壮加强戒备,丘志清好奇的问道:“既然堡中防御并不弱,何故被区区二十骑突进堡中?”领头的青壮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色很是难看。 此时堡正手中拿着一支箭矢,缓步走了过来:“此事还是老夫与小道长言明吧!” 待走到丘志清面前时,堡正郑重的向丘志清长身一揖,行了一个儒家拱手礼,见丘志清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个单手礼,堡正摇头苦笑道:“道长可是在为我等之前的袖手旁观而不满?” 丘志清摇头:“贫道并非小气之人,尔等手无寸铁,贫道自是不会苛责,可现实是尔等器械齐全,竟如鹌鹑般,瑟瑟依偎,引颈待戮,贫道实难苟同!”说罢一拂衣袖,侧身以对! 堡正饱经风霜的脸颊禁不住一阵变幻,时而愤懑,时而悲痛…… 不等堡正开口,这时那个刚刚对他还很是恭敬的领头青壮,不满的叫到:“你懂什么?你等方外之人,居无定所,行无定处。自可随兴而为,杀不杀随心,埋不埋随意。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等如何?还好此次是北方鞑子,要是官军,你大可拍拍屁股走人,我等呢?我等一个西河堡可不够他们杀!” “官军岂能到……”他本想说官军岂能到此掳掠,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自己这是后世受观念影响,先入为主的以为他口中说道官军是指的南宋军队! 现在反应过来,他们所说的官军是指金国军队,也就是现在驻扎华州的金国潼关守军——金安军! 以上还是之前丘志清一路听来的,听的最多的就是金安军正在大肆抓捕流民修建工事! 丘志清虽然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未免有些偏颇,不服道:“如若之前来的是所谓的官军,尔等就能引颈待戮,不思反抗不成?如此怎对的起尔等高堂父母,身侧妻儿?又怎对得起尔等手中长枪?” 领头青壮长枪重重的一顿,握枪的右手骨节爆起,这话显然是戳中了他的痛楚,冲着丘志清怒吼道:“尔等妄自逍遥,又怎知命值几何?……” “够了!”一声爆喝打断了青壮头领未出口的话语,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后,才道:“去巡逻,加强戒备!”青壮头领用力一提长枪,愤然转身离去…… 沉默片刻,平复了一下心情的堡正这才对丘志清道:“老朽代犬子向小道长道歉了,犬子内子不幸遇难,难免有些情绪失控,还望真人海涵,真人一番激斗,想必是饿了,不妨先去吃点宵夜,老朽可与道长慢慢道来……” 丘志清不免有些歉意,嗫嚅片刻,终究没说什么……就着咸菜喝着小米粥,路过的妇女都对其报以感激之色,丘志清一边听着堡正的讲述,一边点头回应。 堡正把个中原由缓缓道来:“这一切都源于大安三年的那场北疆野狐岭之战。”见丘志清有些不解,堡正补充道: “也就是九年前,宋嘉定四年。谁能想到,朝廷四十五万精锐大军,竟然被鞑靼区区十万精骑击败,半数战没,幸得剩余大军撤退及时,死死守住张家口至居庸关一线,这才得以保存中都……” 丘志清吐槽,你管被人十万大军击溃的四十五万大军叫精锐?那这个精锐是否太过廉价了? 堡正自然听不到丘志清的心声,还以为他也很惊讶,感慨道: “惊讶吧?老夫时任河东南路绛州转运使下辖提举,亦是惊讶至极,而更让老夫惊讶的还在后面。张家口至居庸关一代鞑靼久攻不下,便转道攻打西京,不克,遂又一路南下,破雁门,掳掠太原府,一时间整个繁华的河东北路瞬间被兵祸吞噬。反观朝廷?不仅不思收复河东,反而把河东军力调离,守卫太行八经中的其余道路,美名其曰防止鞑靼掳掠河北。朝中诸公是何居心,昭然若揭!无非期许鞑靼吃饱喝足,早日回草原而已!简直愚不可及……” 丘志清很是迷惑,听这位堡正的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