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枝一颗紧张不安的心,在她?小菜一碟的口气里,渐渐放松下来。 两人一起?将药草洗了洗,又将潮湿的被褥浸泡在木盆里,沈青枝为了江聿修,甚至亲自洗起?了床褥,冬葵也知,那被褥上上头沾了大人的血,她?不便去帮忙。 又过了片刻,白?苏过来了,他一推门见自家大人已然换了清爽干净的衣裳,忙松了口气。 本来还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他就知晓,夫人会将大人照顾得妥妥贴贴。 沈青枝忙了一晌午,才得空坐下来喝了口茶,她?看了眼正查看男人伤情的白?苏,轻声?道,“白?苏,替你家大人将身子?洗了吧?” 白?苏听闻,满脸吃惊地看着她?,忙摆摆手,“夫人,万万不可,大人知道要打死我们?的!这事儿可还得是夫人亲自来吧!” 他惊得连连后退,恰巧此?时,冬葵正端了碗药汤起?来,他忙像看见救星似的,走至冬葵面前,“冬葵,正巧上次你让我给你带的东西到了,走,我去外面给你。” 冬葵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没让他带东西啊,话还未开口,就被少年一把握住手腕,往外带去。 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给江聿修擦身子?的活儿,还是落到了沈青枝身上。 没办法,她?是他妻子?,这活儿注定是要交给她?的。 * 这厢江聿修受了重伤,而远在边外的裴安此?刻也陷入高?热中。 上次,军营里那个胡姬带着他开了荤,那姑娘生得狐媚动人,舞姿妙曼,深得裴安喜爱,几乎隔三差五就要与美人在帐中同渡春宵。 这其?间?,在胡姬的带领下,裴安在那方面开了窍,如脱了僵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至此?,军营里收了不少各式各样的美人,裴安乐不思蜀。 但未料到,那胡姬竟是敌国派来的探子?,趁着两人共欢愉时,在男人兴致高?昂时,刺了他一刀。 裴安躲了下,一开始没插到他身上,他抓住那刀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便是你说的新把戏?” 那胡姬笑了笑,仍如从前那边,轻柔地伸手在他俊朗的下巴处轻抚,眉目含情,“裴郎,你可真可怜。” 她?似笑非笑,话中带话,裴安不曾意会她?的意思,只狠狠盯着她?,“再?给你次机会,你还可以放弃。” 可那胡姬却仍是笑着,手下一用力,那刀刃深深刺进了他的腹部,“裴郎,背叛女人是会得到代价的。” 她?轻笑声?,赶紧拿东西塞住他的嘴,又将他五花大绑地绑在柱子?上,趁着他痛得直冒冷汗,忙逃之夭夭。 走之前,还对着他那双恶狠狠的眼眸跳了个舞。 那舞当时多让裴安意乱情迷,此?刻就觉得多讽刺。 他咬着牙,疼痛难耐地挣扎。 直到下半夜,下属按照往常进来送水时,才发现自家小将军被捆绑了,忙进来替他松了绑,喊了军医。 可裴安也还是身负重伤,甚至发起?了高?热。 他浑浑噩噩间?,觉得回到了上京,彼时他还是懵懵懂懂的小将军,在宜园初次遇见了心上人,美得像幅画,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美。 许久未见未婚妻,他竟有些想念她?,忙伸手去拉她?的手腕,却是被那姑娘一根根掰开手指,她?绝艳的脸上,落下一行清泪,无辜妩媚地看向他,“小将军,我们?之间?还是算了吧……” “算了?怎么能算了呢?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他急了,忙欲将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