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嘀咕:“那也是小时候欠的人情了,总不可能要我现在还给他吧。” “你说什么?” 苏恩幼微微为难,说:“爸,我知道了,但您也别再提我小时候的那些诨事了。” “你也知道是诨事,那怎么小时候知道抱着人家不放,长大了反而害羞了。” 苏恩幼忍不住开口:“爸。” 苏父也往回找补了:“年龄我倒是没怎么看重。但如果你介意,我们做父母的当然也支持你一切决定,就和对方拒了算了。” “这是你自己定夺的,爸妈还没有给你段爷爷答复,但这事选择权在你。这门亲事你不要也可以,觉得他那人不错想联系也行,总之都得当面和人家说,你五哥很好说话,我相信你和他讲了,他会理解。” 苏恩幼默默闭眼。 会不会理解的她先难说,首先,等段淮叙的人把琵琶送到她那儿,她安安稳稳收到了东西,再找时机讲。 第7章 十月那几天雨漫漫,苏恩幼简单在家待了几天就乘车回了北京。 先是回戏曲班子里见了师父,又排练了一下她十一月待演的剧目,之后的那几天,她有一段时间休息。因为没事做,恩幼便在家休养着插了几天花,空闲时间看看书做会普拉提。待外面天晴一些时,她也收到一份上门礼物。 雕有花纹的琴盒,里面躺着她的那把琵琶“青腰”。 明显是专程保养过,此时崭新无比。 段淮叙还算是守信,说好一周内会送还给她,还确实是一整周。 而且,看样子是专程帮她打理过。说实话,平时苏恩幼没怎么碰自己的琵琶,有些地方都有些磨损,可去段淮叙手中走一遭,她的乐器反而还新了些。 上门送的应当是他私人秘书,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一人,亲自开一辆奔驰轿车来的。 车在这处并不特别,经常见。 苏恩幼只往外望一眼,没瞧见上次熟悉身影,只问:“我五哥呢?” 秘书没想她这句五哥是谁,下意识稍怔一下,之后意识到可能是段淮叙,便说:“我们老板平常比较忙,这两天有行程都不在。但他专程同我讲了,说这琵琶抽空得送您这儿,苏小姐有空可以检查一下。” 苏恩幼也自知在外人面前用这句称呼不当,又往回补:“好,我知道,谢谢您,也谢谢段老板。” 秘书笑笑,说:“不客气,帮苏小姐做事是应该。不过我们先生也说怕琵琶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如果有什么磕碰的,可以随时联系他,先生在京还是认识许多这方面老师。” 苏恩幼当然知晓,秘书这话意思是要是她琵琶坏了,段淮叙可为她再托人定制一把。 只是秘书口中简单一句,却令苏恩幼感受到其中格外关照、偏袒的含义。 从旁人口中听段淮叙这人,少言,也少欠人情,当然了,他很少帮人忙。 苏恩幼原先和安嘉熙谈恋爱也没少听他这小侄儿抱怨那位叔叔,说管教严格、为人实在冷情、不讲情义。有什么事都难与他说上两句,当然,讲也或许是讲不过他那种商圈打拼浸润的老狐狸的,说家里几位晚辈都怕他。 可说他老狐狸,但苏恩幼今年这几次与他打交道里,实在没感受出。 她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青腰”,不免细想。 相亲,其实总归讲的是一个双方感觉,他俩还未正式见面,只是上次无意在江苏见了两面,明里暗里双方都未提过联姻此事,可她料想着他应当不会对她有什么感觉。 可这把琵琶送来送去,双方的联系反而还算是深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