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而言之,得这样同阿姨们掰扯好几句,才能刑满释放,获得自由出入这个小区的权利。 上楼的时候运气好,没有碰到一栋楼的熟人,只在敲门时多等了一会儿。明明只有五六步的距离,他愣是走了三两分钟。虽说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有气无力,但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展现出任何的开心,反倒浅浅的加了句“麻烦”。 干嘛这样说她,本来可以睡懒觉的,为了找他早上六点多就出门了。她更不高兴了,两只大手在胸前一抱,小嘴一嘟,双眼一瞪,一副他打开门就要吃人的模样。 许枷在身上裹了个大棉被来开门的,像床人形被子,只在正中间露出了半张脸。小脸惨白又蜡黄,很没精神,看见她了,也不理会她的小脾气,侧过身给她让了一条道,开口,“你家,自便。” 被忽视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被特别在意的人忽视。许寂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嘴皮子都撅到了天上,他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于是三两步走到他前面,把他回房间的路挡住了,非要他给个表示不可。 许枷正痛着呢,小腹里有刀子在划,抽痛,一阵一阵的,站起来的时候,连阴道也会有如开裂一般的感觉,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搭理她。 “又怎么了?”他垂着头,用手掌用力地摁压着肚子,又轻又快地问。 “你不理我。”她控诉少年的罪状。 他觉得这真是莫名其妙,什么时候不理她了,“你说什么?我不是回了你的消息,也接了你的电话,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许寂这会儿找存在感呢,于是继续控诉,“你刚才开门的时候根本没看见我。” 许枷闭了闭眼,不知道她这会儿闹什么脾气,忍着一肚子的烦躁好言好语地回答,“我看见你了,两只眼睛。但我现在一动就想吐。不想被我吐一身就赶紧让开。” 少女往后退了半步,他便冷着脸从缝隙中钻进了房,连脱垂在地上的被角也没空理会,缩成一团直接倒在了床上,而后一动不动,只能听见从他嘴里传出来的难以压抑的哼哼。 “真有那么痛么?痛经哪里会严重到吐,你也太夸张了。”她看着许枷拒人千里的动作,没忍住小声吐槽了两句,而后丢下了自己的背包,站在床边问,“我以前都不这样的,是不是你前两天吃了冰淇淋,或者冰水冷水这种东西?” 他听见声,揭开一点被子,用那双张不大的眼睛从里往外打探她,回答道,“我从不喝热水。”这是他身为男孩子时当仁不让的习惯。 “那你现在痛经也是活该。”许寂小小的奚落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幸灾乐祸,这种滋味终于叫男生也体会到了;不知道是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或者肚子里原本就憋着怨气。总之她今天非常不能共情许枷,一个劲儿地在他雷点蹦迪。 所以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原本就气血上涌,这种生理性的激素变化带来的情绪变动无可避免。 少年听完她说的话,就把脑袋下的枕头甩了出去,砸在她脚边,很不客气地说,“你已经看到我了,没事就赶紧走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