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一样,我想给他一条生路。” 司马靳叹了一口气,道:“其实秦军对此无所谓。只要赵王临阵换将,这雁门郡肯定能打下来。但我一是不忍同族被杀,二是不忍武成君和信陵君经营多年的雁门郡被毁,所以冒险来此。” 他擦了擦眼眶,红着眼眶道:“若雁门郡不降,秦军就不会收刀,替你们卖命的庶人也会惨遭屠戮。若信陵君的在天之灵和远在南秦的武成君得知雁门郡被毁,不知道会多伤心。” 信陵君的门客犹豫了许久,问道:“司马将军,赵王真的会杀了司马尚将军吗?” 司马靳道:“是与不是,就在这几日,你们就知道了。” 信陵君的门客叹了口气,道:“司马将军身为秦军副将军,在秦国位高权重,你都舍身赴险,我还会怀疑什么?请随我一起去见司马尚将军。” 信陵君的门客当即驱车,带司马靳去见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吃住好几日的司马尚。 当司马尚得知来人居然是司马靳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区区一个雁门郡暂时的守将,哪里需要秦军前线副将军亲自来劝降? 受宠若惊啊! 司马尚开始绞尽脑汁想族谱,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和司马靳沾亲带故。 信陵君的门客离开,关上门后,司马靳的神色变得冷淡:“不用想了,我们不是同族。” 司马尚讪讪道:“将军、将军为何要冒险……” 司马靳道:“当年朱襄公入长平时,我正为武安君副将。” 司马尚不知道司马靳为何要从那么遥远的事说起。 司马靳接着道:“朱襄公为了几十万的赵国降卒甘心冒险,我甚佩服。朱襄公入秦后,秦军除了斩首和捕俘之功,还有先登、完成布置任务等功劳。军饷和粮草也日益充足,不需抢掠也能过得比以前好。” 他对司马靳道:“为将为兵者也是人,一个正常的人,能不滥杀,谁愿意滥杀?但雁门郡庶人因为感激你们自发抵御秦军。若雁门郡不降,他们肯定是必死的。” 司马尚愕然。 他问道:“将军是担心秦军在雁门郡滥杀,才来劝降我?” 司马靳道:“是。雁门郡对武成君、长平君和信陵君都很重要。他们不会忍心看到雁门郡生灵涂炭。他们让雁门郡的庶民比赵国其他地方过得好,不是为了看雁门郡的庶民为赵王那个昏庸无能的国君赴死。” 司马靳拱手:“请司马尚仔细想一想。” 司马尚沉默。 半晌,他对司马靳道:“我会派人送将军离开,谢将军高义。” 司马靳没有继续劝说。他在司马尚的安排下离开了善无城,看到了亲自领兵来接应自己的王龁,然后快马加鞭就跑。 “你站住!” “不站!” “你再跑,军法处置!” “我又没有违背军法!” 蔺贽和蒙骜得知司马靳为何做出这件事时,都相对沉默许久。 蒙骜道:“真没想到。” 蔺贽道:“朱襄那竖子的影响力还挺大。” 蒙骜闻言失笑:“确实。” …… 司马尚私下做了一些准备。 雁门郡旧将的骚动好似安静下来了。 庞煖有些担心,直言询问司马尚会不会反叛。 司马尚道:“赵王诬我投秦,不仅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武成君和信陵君的侮辱。庞将军你亲眼看到了雁门郡的战况。若不是雁门郡上下一心,庶民也甘愿自发赴死缠住秦军,秦军的兵锋早就扫平了雁门郡。那都是武成君和信陵君留下的遗泽。” 司马尚顿了顿,道:“也是朱襄公留下的遗泽。” 庞煖深深叹了口气。 司马尚道:“我是不会背叛赵王,坐实赵王诬陷的。” 庞煖松了一口气,知道了司马尚的选择,拱手对司马尚表示尊敬。 司马尚在庞煖离开之后,讥笑了一声。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赵国宗室赵葱与赵王使者前来收走司马尚的将印。 赵王使者非常嚣张,要将司马尚这个罪臣关入囚车,押送回邯郸。 雁门郡将士皆愤怒。 善无城的庶人围堵司马尚的囚车,要救出司马尚。 他们已经失去了武成君和信陵君,不能再失去司马将军。 在庞煖的强烈抗议下,赵王使臣没有为司马尚戴枷锁。 司马尚负手站在囚车中,面向善无城中为他愤怒的庶人。 他想起司马靳的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