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对蔺贽的孝顺十分感动,同意蔺贽辞官归家,给了蔺贽许多赏赐。 蔺相如住在朱襄家养病,蔺贽自然也住了进来,天天陪嬴小政玩耍,免得被舅父冷落的嬴小政天天偷溜到熟睡的舅父肚子上跳踢踏舞。 蔺贽看到赵括进来,挥舞着鸡毛掸子的手一顿,嬴小政立刻将鸡毛掸子抱到了怀里。 蔺贽笑着松开手,让嬴小政“抢走”鸡毛掸子,抱着酒坛子摇摇晃晃走向赵括:“哎哟?这不是全赵国都很有名气的马服子吗?你屈尊降贵来朱襄这个小地方干什么?你该不会想和朱襄论战吧?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去找朱襄,你这也太看得起朱襄了。” 蔺相如和赵奢交情不错,蔺贽和赵括当然从小便认识。 蔺贽是士子中出了名的浪荡子,不爱做官,只领着闲职晃悠,还和朱襄这等平民交好,简直是贵族子弟中的耻辱。 赵括从小就饱读兵书,十分上进,以比自己父亲赵奢更厉害为目标奋斗,一言一行都是贵族子弟的典范。 蔺相如以前总爱用“学学赵括,读书习武你总要会一样”来教训蔺贽;赵奢却非常喜爱蔺贽,说蔺贽这样的人才是有大智慧。 两人从小便势同水火。长大后性子才成熟一些,变成了形同陌路。但一见面,蔺贽还是习惯性地讽刺赵括。 赵括一看到醉醺醺的蔺贽,就像是看到了臭虫一样,一张高傲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他以袖掩鼻,做出一副臭不可闻的表情。若不是他记得蔺相如也在这里,已经出口辱骂蔺贽了。 对蔺贽这种人,阴阳怪气没用,只能直言辱骂。 朱襄和蔺贽是挚友,自然知道蔺贽和赵括不和。他立刻打圆场:“我记得你们二人是从小玩在一起的挚友玩伴,需要我给你们留下叙旧的空间吗?政儿,过来。” 嬴小政抱着羽毛掸子,蹦蹦跳跳扑向朱襄,把羽毛掸子送给朱襄。 朱襄话刚说出口,蔺贽和赵括都露出了嫌恶的神色。 蔺贽的酒都被恶心醒了。 朱襄看着两人难看至极的脸色,乐呵呵道:“你们慢慢聊,政儿,我们到一边去。” 嬴小政抓着舅父的袖口,抬头看了蔺贽和赵括一眼,抿着嘴点头。 他看出来了,舅父又在欺负人。 “不用,我和他没交情。”赵括冷漠道。 “谁和你有交情?”蔺贽凑近赵括,喷了赵括一脸酒气。 赵括往后面一闪,手按在了腰间长剑上,眯着眼看着蔺贽。 蔺贽举着酒坛子,要用酒坛子当武器和赵括大战一场。 在旁边看热闹的朱襄立刻一手捞起嬴小政,快步上前把蔺贽拉开。 他这个挚友虽然武力比他厉害,但赵括后世名声再不好,也是能领兵打仗的将领,几个蔺贽都不够赵括打的。 “帮我带好政儿,马服子是来找我的,不是来找你的,别给我添麻烦。”朱襄抢走蔺贽的酒坛子,把嬴小政塞进蔺贽怀里。 被蔺贽熟练抱好的嬴小政,立刻嫌弃地推开蔺贽的脸。 臭! “别理他,我们进屋说。”朱襄对赵括道。 赵括冷哼一声,没有拔出剑,抬着下巴跟着朱襄离开。离开时,他明明可以直行,与蔺贽擦肩而过,他却故意绕了一个大圈子,以显示自己对蔺贽的嫌弃。 蔺贽也冷哼一声,然后懒得理睬赵括,故意张开嘴对着嬴小政哈气。 嬴小政被熏得对蔺贽饱以嫩拳,惹得蔺贽哈哈大笑。 朱襄回头看了一眼玩闹的蔺贽和嬴小政,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宠溺。 赵括看到朱襄的表情,感到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伤害,不仅眼睛疼,胃里也开始翻腾。 “你若想将来有成就,就不要和蔺贽这种人来往。”赵括瓮声瓮气道。 朱襄道:“我年少遭难,承蒙蔺公相助才能活到现在。若我不与蔺礼来往,恐怕将来才难有成就。” 听了朱襄绵里藏针的话,赵括沉思了一会儿,脸上倨傲的神色淡了一些,道:“我虽厌恶蔺贽,但你说得对。” 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