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手里却好像没有重量。 他将枪头架在车顶,枪柄抵着自己肩窝,双手持枪作出射击的姿势,摩挲了下手指上不算薄的一层陈年枪茧,然后歪头将眼睛对上瞄准镜。 开阔的视野瞬间缩小成冰冷的正圆,十字交叉线的交点正对着酒馆后巷。 贺灼冷峻的侧脸紧贴着枪身,找到目标后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犹豫,瞄准、射击。 冰凉的枪口喷射出一闪而过的火焰,子弹破风而出,飞向远方。 除了前两枪有些飘高之外,剩下几枪开始渐入佳境,他快速找回手感,精准击中目标。 百米外的卡车群中火光爆起,赤红冲天,随着弹壳一个个弹出,他放在卡车上的燃烧瓶被接二连三地引爆。 歹徒的车无一幸免,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车追上季庭屿。 冲出酒馆的刀疤男和同伙看着眼前这一幕暴跳如雷,却没有任何办法。 燃烧瓶的位置卡得实在太毒,就在油箱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车引爆,根本没人敢靠近救火。 贺灼还要感谢他们把车停得够远,服务站又人烟稀少,除了酒馆里的食客外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用担心会伤及无辜。 “good luck.” 他起身收镜,在扑面而来的雪花中阖上冰蓝色的眼睛,歪头在枪身上轻吻了一下。 仿佛在亲吻等在远方的情人。 - 苍山负雪,凛冽的寒风把每一根骨头都冻透。 雪势大到了阻碍开车的地步,被狂风吹着一团一团地往挡风玻璃上砸,没一会儿就把玻璃厚厚地铺满。 雨刷器被冻得不能用了,贺灼只能砸了玻璃才能看清路。 可这样一来大雪直接逆着行驶的方向往他脸上招呼,呼呼地往衣领里灌,好像有人拿小刀割他的肉。 贺灼的双手被冻得紫红,整张脸僵硬发青,耳边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但他一分钟都不敢再耽误。 刀疤男一伙现在没车没枪,短时间追不上来,但车被烧时他们一定已经通知了伏击的人动手。 而季庭屿的队伍赶回基地至少要两个小时,且路线固定,如果贺灼不能在他们被伏击前追上他们,那季庭屿今晚还会出事,他悲剧的人生会照旧开始。 “妈的!”贺灼一拳砸在车上,绅士修养碎个彻底。 他的心脏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切割着,只要一闭上眼季庭屿的死状,和他怯懦卑微的模样就会出现在脑海。 冥思两秒后,贺灼突然猛打方向盘,牧马人改变方向,直冲上陡峭的雪山。 他几乎被冰雪冻住的眼睛里是不顾一切的决绝与狠厉。 从尼威尔站口到记者部基地的路,他前世走过无数遍。 这条路多长、多险、有多少个转弯和陡坡,从哪里可以抄近路,哪里走则绕远,贺灼都如数家珍,只不过那时已经没有季庭屿了。 大路已然追不上,只能抄近路上雪山。 山上的雪不算厚但滑得要命,且这条路奇窄无比,堪堪容纳下两条轮胎并行,稍有不慎就会冲到山下车毁人亡。 贺灼刚上陡坡就一个打滑差点冲出去,轮胎悬空半边,他硬是屏着呼吸慢慢把车蹭回来,调整方向继续开。 什么都顾不上了…… 贺灼把自己的一切都赌了进去…… 他不相信重来一次老天爷会让他死在去救人的路上,他的人生信条也从不是坐以待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