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每日只管了?一顿饭,但也架不住他们能吃,米袋子眼看着就瘪了?下去,剩下的只怕撑不了?两日,不仅是米,家里的盐也所剩无?几。 听说牛三叔第二?日要去镇上卖蕈,苏织儿便打算同他一道去,将缺的东西都采买了?,晚间同萧煜一提,便见?他头也不抬,只答她一句:“我去吧。” 似乎是被他的主动所惊,苏织儿诧异地盯着他看时,便听他又淡淡道:“明日,我会顺道给你抓些治风寒的药来。” 这是顾及她生?病的身子? 苏织儿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说话,可寒气入了?喉,令她又忍不住掩唇低咳起来。 她这风寒虽算不上多么严重?,可这两日反反复复咳,始终不见?好,因着染病,身子也总觉疲累。 既得他愿意去,那便再好不过,苏织儿颔首道了?句“好”,便将要买的东西都悉数交代给他。 翌日天不亮,萧煜就起了?身,睡在他身侧的苏织儿也跟着爬起来。 自先头屋顶破漏到如今,她就始终挨着他睡在一头,如今屋顶虽是修好了?,但苏织儿的棉被还未晾干,睡的仍是萧煜的那条,虽有些不好意思占了?他的棉被,让他只能盖着长袄子,但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睡在这儿。 苏织儿从角落的木箱里摸出一两银子和一些碎钱塞给萧煜,见?他衣襟有些皱,便自然而然地踮脚替他打理起来。 “这米可多买一些,盐不需买太多,可以吃很久的,午食你挑着喜欢的吃,不必节省,若是可以,也请三叔吃一顿,先前修屋顶他帮了?那么大的忙,都没收我多少钱,就当是谢他的……” 苏织儿碎碎嘱咐着,偶一抬首,才?发现男人正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自己,她忙别开?视线,顿觉耳根一阵阵发烫。 她这样子,怎像极了?在依依送别离家外出的男人。 苏织儿朱唇微抿,转念一想,又觉不对?。 他不就是她的男人吗? 她不自在地低咳一声,催促道:“快走吧,莫让三叔等。” 她将萧煜送出柴门外时,牛三叔正在小道上套牛车,他零碎的杂活做得多,常去镇上和城里帮人运货,从前是租的旁人家的车,前两年为了?方便就花了?一大笔钱买下了?这辆牛车。 套完了?车,牛三叔将几筐子自家采的和别家托他卖的野蕈搬了?上去,还以为是苏织儿同他一道去,看向她道:“织儿,上去吧。” 苏织儿笑着摇了?摇头:“叔儿,我有些不大舒服便不去了?,今日我夫君代我去。” “哦。”牛三叔转而看向萧煜,“也好,那周煜,你快上来吧。” 萧煜微一颔首,疏离而有礼地道了?一句“麻烦您了?”,说罢,倒也不嫌车上脏,爽快地坐了?上去。 苏织儿立在原地,看着牛车远去,不由得揉了?揉额头,又是两声低咳。想着今日既只有她一人,索性就随便吃些,好生?躺着歇息歇息吧。 那厢,牛三叔幽幽赶着牛车,时不时用余光向后瞥上几眼,实在不知该和那周煜说些什么。 打这周煜搬来也有大半年了?,他与织儿成亲也近三月,可他与周煜说过的话怕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虽也知道他并非是那种?全然冷心?冷性之?人,不然上一回也不会在山中救了?他,可这后生?总沉着一张脸,让人觉得甚是不敢接近。 正当牛三叔在心?下琢磨着该聊些什么好,就听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骤然传来。 “三叔,您可知道……来沥宁的流人都会做些什么……” 牛三叔闻声怔忪了?好一会儿,丝毫想不到萧煜会主动同他说话,他反应了?片刻,才?道:“做什么?你是说干活?” 身后人沉默了?少顷,才?自鼻尖发出一个低低的“嗯”字。 他这是想找活干吗? 牛三叔不由得面露喜色,这敢情好,前两日他家婆娘还同他说,看织儿这般累,若是周煜去找个活干就好了?。 今日这周煜就同他提了?,想来应当也是心?疼媳妇。 牛三叔在沥宁几十年了?,做过各式各样的活,见?过形形色色的流人,最是了?解,“除却那些被遣去为奴为婢,做劳役的,就我见?过的流人,有做教书先生?的,有当账房的,还有开?食肆做生?意的。其实只消有本事,不少流人在沥宁都过得不错……” 牛三叔越说就愈发兴致勃勃,“想织儿她爹,也是流人,可厉害嘞,不仅打猎是把好手,还被大户人家请去做过护院,当时他还与那韦家,韦家你可知道,就是那戍边的韦大将军一家关系甚好……” 萧煜虽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