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挺好的…… 不用洗刷碗筷,苏织儿便坐在炕头,整理起自顾家带来的东西。 顾家家贫,孟氏心心念念想?卖了她换钱,自然不可能为她准备嫁妆,但顾木匠到底不好让她真的空手出嫁,便让她将?平素睡的被褥和?几件顾兰已然不穿的衣裳带走。 苏织儿盯着那床她带来的薄被看了半晌,蓦然将?手搁在膝上?攥紧了衣裙,心下生出几分紧张。 昨夜特殊,因着那人发病,他们才?没能圆房,可今夜不同,看他的样子已然没有?大碍,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 苏织儿朱唇轻咬,不知所措之时,却见男人推帘而入,吓得她一下挺直了背脊,身子顿时僵在那儿。 然男人只幽幽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旋即背对着她自顾自解开了身上?那件暗红的长袍。 苏织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气定神闲地在宽衣解带,一时间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当她思量着是不是该主?动一些,自己将?衣裳脱了时,却见男人转过身,伸手把脱下来的长袍递给她。 她纳罕地眨了眨眼,颇有?些不明所以,但愣了一瞬,还是乖乖伸手接过。 “明日,麻烦你将?此衣还给对面的牛三婶。” 男人的语气很?淡,说罢,便掀开被褥上?炕躺下,留苏织儿一人盯着手中的棉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是让她帮着去还衣裳? 她想?起自己那条被男人撕坏的红棉裙,再看看手上?的衣裳,扁了扁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要说昨日这人失了神智,但至少还记得自己身上?的衣裳是别家的,不能损坏,故而毫不留情地选择撕碎了她的长裙。 只可怜她那好好的裙子,还是他娘留下的,就这般遭了殃。 苏织儿瞥向背对她而躺的男人,见他似乎全然没有?那个意思,方才?的紧张感彻底烟消云散,她将?手上?的棉袍叠好搁在炕桌上?,便也和?衣钻进了簿被里。 昨儿提心吊胆一宿未眠,白日又干了那么?多活,几乎是刚沾着枕头,苏织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极好,翌日神清气爽地起来,在锅里放了粝米随它熬着,拿着那件衣裳去对面寻牛三婶,又顺道问了她一些种菘菜的事?儿。 牛三婶看出她有?要种菜的意思,便直接将?自家的菜种给了她一些,告诉她若要在她家院中种地,恐得先将?那土好生松松才?行。 苏织儿将?牛三婶嘱咐的话都一一记下,吃过早食后,便提了倚在墙角的锄头,选了西边的一块空地开始干活。 可先不说手上?这生了锈,又重又钝的锄头,沥宁常年严寒,这里的土可谓异常干硬,一锄头下去,地面愣是只破了个皮。 不消一炷香的工夫,苏织儿已累得气喘吁吁,额间泛起密密的汗珠,她拄着锄头,看着眼前仅仅只被松了一小块的土,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休息了片刻,复又咬牙举起锄头。 柴门敞开着,院子四下又只是榆树拢成的围篱,故而每个经过的村人都能瞧见里头的情形。 张家娘子抱着刚在河边洗好的衣裳,正准备回家时,沿途望见这一幕,驻足喊道:“织儿,这是打算在院中种地呢?” 苏织儿抬首看去,唇角微扬,“是啊,嫂子,这地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种些菘菜,自个儿也能吃。” “那倒挺好。”张家娘子随口?应了一句,旋即伸长脖子往草屋的方向望了一眼,迟疑着问道,“你家男人……不在吗?” 苏织儿稍愣了一下,旋即尴尬地扯了扯唇角,“在屋里呢,他这两日有?些不大舒服。” “哦……这样啊。”张家娘子干巴巴地笑了笑,又与?苏织儿又闲谈了几句,便抱着木盆回去了。 苏织儿转头看向草屋内间紧闭的窗扇,不禁摇了摇头,她知道张家嫂子是什?么?意思,但看他昨日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显然丝毫没有?要帮着她一道干活的意思。 而且她可不敢要求他。 就这般断断续续锄了一日地,苏织儿累得筋疲力竭,倒头就睡,翌日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她忙惊得坐起来,没想?到自己居然睡到了这个时辰。 慌慌张张准备起来做早食,却听外间灶房隐隐传来做饭的声响。 她拖着浑身酸痛的身子出了内间,便见她那夫君正一声不吭,默默从锅里舀出熬好的粥。 只那粥看起来糊了底,黑乎乎的,显然不是那么?诱人。 不过他熬了两碗,倒是顾及到了她那份。有?人给她做早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