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调,更适合调动人们享乐的欲望。 空气中充斥着各色复杂酒精的味道,身材火辣的男女扭动在舞池中心,一次接一次撞响手上的玻璃杯,脆响掺杂在狂欢释放中,八九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姜烯熟门熟路地绕开人群,跟调酒台上的老板点头示意后走进楼梯间。区别于一楼的嘈杂活力,二楼的热闹都藏在各个包厢的隔音门后面,屏蔽掉一切外来客人,走廊里就显得有些冷清,连他一步一步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哥?” 在楼道的拐角口,有人突然叫住了他。 “文山?”姜烯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抬头看向他,算了算时间又觉得不对,“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老板娘刚给我介绍了点活儿,我干完去医院看了我妈才过来的。”林文山说到这里脸上有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喜色,“我妈身体稳定不少了,医生也说她恢复得好,最近吃饭都能多吃一碗了。” “那多好啊,功夫不负有心人,你也能放心了。”姜烯坐在楼梯上,也替他高兴。 林文山比他小一岁,说话做事都是文文弱弱的,跟个古时候的小书生一样。姜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时候是他拘谨地推开酒吧门,浑身含带着股窘迫气问这里还要不要兼职。 他那阵刚好没事便跟人聊了几句,知道他是学画画出生,前脚刚考上研有希望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大展宏图,后脚他妈却得了癌症,不得不面临高昂的手术费。他本来就是单亲家庭,家境也就是中等水平,只得放弃学业四处打工凑钱。 姜烯跟这儿的老板认识,知道清砂汀除了卖酒水以外,其余任何买卖都不做,看他可怜就帮忙替他在这讨了个职位。 ——跟自己一样,单纯陪那些一个人来散心的客人喝几瓶酒,聊聊天罢了。 姜烯招呼他坐在自己身边,欣慰道:“你妈妈情况稳定了,那你呢?还想重新读研吗?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不喜欢待在这里吗。” “不读了。”林文山摇摇头,“我妈比我什么未来都重要。” 他手上没什么多余的钱供自己读书了,想起刚来工作时心底那种屈辱感,又忍不住好笑:“哥,我跟你说过没有?我以前也觉得自己很有才华,特别自大,觉得这些酒保工作就是那种没文化的人该干的事,所以我妈刚确诊的时候我天天焦虑地四处找亲戚借钱。” “刚开始过来陪他们喝酒我真的觉得很丢人,可现在回过头想想也没什么,面子嘛,才是人这一辈子最不值钱的东西。” 姜烯嘴唇动了动,安慰了他一句:“不会一直这样的,往上走总归能看见好事。” “不过哥,你也别觉得我可惜,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的,但一见到你就没控制住。”林文山掏出手机,找了几张图片给姜烯看,全是他抽空画的些零零散散的油画,“梦想太大了,我的人生现在装不下,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多余的位置装下,我总一天会让你在画展上看到我的!” 姜烯怔愣一瞬,也跟着笑了笑:“那我拭目以待。” 他看了眼时间,站起身往外走:“我还约了朋友见面,你先去工作吧。” 林文山点头去楼下拿盘子,姜烯便继续往走廊尽头找去。 于修明等他的地方不在包厢,而是在最角落一处扇形包围的岛台那。 “怎么突然现在找我过来?”姜烯拉了条椅子坐下。 “那天在机场都跟你说了,本来就是想来池涴找你出来喝酒啊。”于修明对瓶灌了两口,酒精度数适中,但滚在喉间的热辣还是让他嫌弃了一声,“这不忙到现在才有时间,明天我要去机场,再不拉你出来见见谁知道又得等多久。” 他见姜烯也拿起酒瓶喝了几口后,才从外套包里找出一个东西推过去。 “给你。” 姜烯垂眼看清那是张银行卡,脸色霎时间冷了下来:“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于修明倒是不怕他真的跟自己闹出不愉快,“明天就走了,闲钱而已,我又用不上。你拿着多少能好过一点,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到底有没有好好休息过几天啊?” 不管怎么看都是满身疲惫,一米八几的个子看上去也摸不出几两肉。 他抓过姜烯的手臂,把袖子卷到大臂上。这人皮肤本就是那种让人嫉妒的白净,仿佛太阳都站在了他那边,怎么晒都晒不黑。也正因如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