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连忙撑着双臂坐起来,“没事没事,钟教授我没事的,就是水喝少了有点中暑,我不耽误工期,我再缓一会儿就能接着干,您可千万别赶我走,我……” 钟教授也有点懵了,想说自己不是要赶她,又觉得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干脆就不说话。 其他人见此,都以为他不想要月红干活了,也七嘴八舌帮张月红求情,“钟教授您有所不知,月红姐很可怜的。” “就是,月红妹子干活很勤快,咱们都看在眼里,钟教授您别赶她走。” 张大妈跑到的时候正好听见最后一句,顿时也顾不上看闺女,“钟教授啊,我闺女身体很好的,只是今天中暑,加上又没吃早饭,她这是饿的,绝不会影响以后的工作。” 秦桂花背着豆豆也赶到了,可怜月红这闺女,“哎呀老钟你不信的话,把月红送卫生所给大夫看看不就知道了?月红又不是啥大病,就是饿和热的,在场谁敢拍着胸脯保证不会饿肚子,不会热晕?” 众人附和,钟为民更解释不清了。 当然,他也不是会解释的人,弯腰第一个背起月红就往卫生所跑。他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男同志,年纪又在这儿摆着,大家也不会说啥闲话,倒是都打心眼里佩服他。 现在已经下班了,秦艽正打算往外走,就听见人群吵嚷,“奶,钟教授,你们咋来了?月红姐这是咋啦?” 豆豆戴着一顶小凉帽,小脸晒得红红的,像个小樱桃,她在太奶奶背后的小背篼里坐着,自己抱着奶瓶“滋滋滋”的喝,看见妈妈站起来蹦跶两下,见妈妈没注意自己,干脆就不蹦跶了,赶紧喝,喝完就能回家家啦。 大家七嘴八舌解释一通,秦艽只听个大概,先把脉,又简单的量了血压和体温,“来吃颗糖就好了。” 她抽屉里备着几颗糖,正好派上用场。 张月红接过,小心翼翼含在嘴里,仿佛脸色都好转不少。 她今年其实也才三十四岁,正是一个女人风华正茂的年纪,但因为常年劳作,婚姻不幸,整个人精气神不太好,看起来像四十出头一样。 “月红姐热的话可以把头巾解下来,放桌上就行。”四十度的天居然还能包头巾,秦艽其实不是很能理解。 “还,还好……”张月红吞吞吐吐。 秦艽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还想劝她把上面两颗衣服扣子也解开,敞开让凉风吹一吹,就把众人赶出去,“月红姐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众人一听这才放心,想到家里娃娃们也放学了于是赶紧家去。 “啊啊!”豆豆见妈妈让她们走,顿时高高举起奶瓶晃了晃。 秦艽自然是她们刚进门第一眼就看见小家伙了,此时赶紧追出去,亲亲她脑门,拍拍小屁股,“乖,先跟太奶奶回家,妈妈忙完就回去啦,好好听话哟。” 小丫头还不会说话,但她居然神奇的会点头,重重点了两下小脑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一旦也没哭闹。 秦艽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这孩子是真不黏人啊。 把门关上,转身发现张月红真把头巾给拿下来了,可……咋秃了呀! 秦艽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能表现得太过惊诧,以免影响病人情绪。 她震惊的是,张月红瘦是瘦,但也没到严重的营养不良啊,咋头顶就秃了这么多!她的脱发跟中年男人的还不一样,不是地中海式的,而是……怎么形容呢,就像一块庄稼地里,只稀稀落落的长着几根麦子,其它地方都是大片大片的黄土一样。 哪怕是被各种污染和辐射以及不良生活习惯影响的几十年后,也很少见到这么秃的。 张月红害羞极了,连忙又想把头巾戴上,她很多年连睡觉都不摘头巾了,就是怕异样的目光。 “月红姐你这是咋啦,不像是遗传啊,我看张大妈的还好。”一把年纪还没露头皮呢,张大妈儿子的头发也很浓密,至少证明基因是没问题的。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瘦的吧,以前日子太苦了,也没注意就……”她顿了顿,低着头说,“我的事想必小秦大夫也听说了,咱们老家那地方实在是穷啊,两个月子都没能吃饱,边喂奶边掉头发……后来,也没条件休养,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能看见头皮了。” 那年月大人都吃不饱,压根不是喂奶,而是喂血。 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秦艽也不好再细问,营养不良加情绪抑郁焦虑确实会脱发,这在后世非常常见,几乎是每个职场人的通病。很多年轻人上大学的时候发量还很正常,毕业工作一两年后就少了三分之一,用啥洗发水都没明显改善。 再加上她还生过俩孩子,在这样的基础上还硬要喂奶,不就是雪上加霜嘛? “没事,头发掉了还会再长,就是营养得跟上,平时也注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