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声,“该叫那些觉得你举止沉稳,定力十足的人来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估计他们都要惊掉眼珠子。” 萧景曜轻咳一声,瞬间端出了平日里温文尔雅,从容优雅又不失距离感的做派,含笑问顾希夷,“难道我的举止不沉稳吗?” 顾希夷笑而不语,理了理萧景曜的衣襟后,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行了,我要是笑破了肚皮,你可就多了个破肚皮的婆娘了。” 萧景曜朗笑出声,心情大好地出了门,前去赴邓书棋的邀约。 邓书棋行事还算谨慎,选择办接风宴的地方就在闵州府衙。萧景曜到时,闵州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吏全都齐聚一堂,萧景曜不由挑眉,所有人都跑了过来,他们的公务都是哪些人在办? 邓书棋带着闵州官员恭恭敬敬地对萧景曜行了礼,再小心抬头觑萧景曜的神色,心下就是一个咯噔,赶紧笑道:“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等早就听闻大人的事迹,仰慕大人的才华和品行,恨不能得见大人一面。如今大人前来闵州任总督,我等心中激荡,想要一睹大人风采,这才全都赶了过来。好在接风宴就设在府衙,若是有什么要紧事,我们也能当场就办了,不会耽误公务,还请大人放心。” 萧景曜眼风一扫,所有人都在点头附和邓书棋的话,时不时还小心地看萧景曜一眼,生怕萧景曜动怒。 萧景曜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客套笑容,抬手虚扶了邓书棋一把,爽朗笑道:“你们既没有耽误公务,本官又岂会枉做小人?” 其他人迅速地同左右的同僚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同样是认定这位大人非常难搞的人。 邓书棋倒是早有预料。毕竟是年轻人嘛,少年得志又一路顺风顺水,深受帝王宠爱,不断刷新大齐最年轻的大员记录。锐气十足,傲到骨子里,瞧不上世俗这些蝇营狗苟也是正常的。等到他知道了生活的不易,自然就会学会低头,将自己的傲骨通通折断,与其他人同流合污。 邓书棋有的是耐心。 趁着落座的功夫,邓书棋迅速给周围人使了好几个眼色。其他人会意,全然不提豪强之事,只说萧景曜赶路辛苦,还有人拿了自己的文章请萧景曜指点一二,邓书棋兴致上来,接连作了六首诗,张口就来,都不必深思。虽没有什么千古名句,但这份敏捷的才思,还是让众人轰然叫好。 萧景曜知道邓书棋这是有意卖弄,面上一直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看到兴起处,还给邓书棋鼓掌,很是给邓书棋面子。 邓书棋见状,心下更是高兴。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前任总督是他们自己人,一些正事上,纳了宋氏女的邓书棋甚至比前任总督更有决策权。 人的想法和性情很难改变。哪怕邓书棋理智上知晓萧景曜和前任总督性情截然不同,是一块铜皮铁骨,很难啃下来。但邓书棋这几年被前任总督养大了的胃口和心气还在。先前萧景曜沉了脸,他还有点顾忌。现在萧景曜十分给他颜面,看起来很是人畜无害的模样,邓书棋又被萧景曜劝着多喝了几杯酒,那状态就完全不一样了,理智知道自己要稳重,实际上却管不住自己胡说八道的嘴,“大人果然风采过人。听闻大人膝下只有一子,恕下官直言,大人的子嗣还是单薄了些。” 萧景曜万万没想到,在京城,他和顾希夷双方的父母长辈都在,他们都没经历过长辈催生事件,现在刚到闵州,竟然体会了一把被人催生的滋味。 当真是稀奇。 坐在邓书棋旁边的同知悄悄拿手肘捅他,示意他收敛点,别继续胡言乱语。 见面就说人子嗣单薄,这真是来欢迎人的吗? 邓书棋倏然回神,赶紧起身,对着萧景曜深深一揖,惭愧赔罪,“下官酒后失言,胡言乱语,还请大人恕罪。” 萧景曜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邓书棋一眼,“不知邓大人膝下有多少个孩子?” 邓书棋苦笑,“下官子嗣不丰,到现在,也不过只得了三个长成的儿子。” 萧景曜心下一动,这人嘴里只有儿子,显然是没将女儿放在心上。看来这次的赌局,顾希夷的赢面很大。 萧景曜那该死的胜负欲瞬间就上来了。 邓书棋已经恢复了平静,萧景曜又取笑他,“邓大人果然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