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也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刘白芨没有这么多复杂的想法,他只是单纯地好奇,“天花如此凶猛,竟然靠一个牛身上起的痘,就能预防它吗?” 说着,刘白芨又奇怪地看了萧景曜一眼,“若是功成,你向我赔什么罪?该是我请你喝酒,谢你送我一条通天大道才是。” 这是个老实人。 萧景曜灿烂一笑,神情柔和了几分,“这不是怕您记恨我将您带到庄子上来吗?” “这有什么好记恨的?”刘白芨神色淡淡,“医者不是看书看出来的,是在一次次的问诊开药方中磨炼出来的。我们刘家杏林世家,当年我学医时,还曾为流民看过病。若是因为病人身份的高低而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这样的人,已经失了医者本心,故步自封,再难有所进益。” 萧景曜面露羞愧,心服口服地拱手道歉,“是我看轻了大人。” 刘白芨摆手,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太医院中有不少这样自恃身份的太医,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不过陛下既然点了我来办此事,必然不会给你安排个高高在上的祖宗。” 说着,刘白芨又是一笑,深深地看着萧景曜,“陛下很护着你。” “若种牛痘能预防天花一事是真,你也对得起陛下这份爱护。” 萧景曜无言,对着深深一揖。 刘白芨伸手将萧景曜扶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走吧,希望我们都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何二最为紧张,他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萧景曜带来的老大夫不住对自己提问,时不时皱眉,还探过头来仔细查看自己脸上留下的疤痕,何二心下忐忑,忍不住对萧景曜说道:“大人,小的的病已经好了,不会传给任何人。小的能干活,伺候牛的本事,庄子上没有人能比得过我。” 萧景曜温声安抚他,“放心,我不是嫌弃你,也不会将你赶出去。只是让这位老大夫给你把把脉,你先前起了牛痘时有什么症状,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夫。” 何二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定了下来,认真道:“一开始有些头晕,发热,身上脸上起疹子,特别痒。躺了两天后,头晕发热都没了,但疹子还没消。” 刘白芨一边听着何二的描述,一边笔走龙蛇,迅速将他的症状记好,心中啧啧称奇。牛痘要真同天花类似,这小子的症状,也算是轻微,瞧着也不像个身子骨厉害的,倒是有几分运道。 刘白芨直接问何二,“你这个症状同天花类似,你家大人说,种过牛痘后,不会再染上天花。你愿意试一试吗?” 何二有些茫然,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刘白芨的意思,浑身顿时抖成了筛糠,牙齿都在咯咯作响,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景曜见状,忍不住说道:“不愿意也无妨,大夫只是这么问一问。” 何二看了看刘白芨,又看了看萧景曜,虽然身子还在发抖,眼中却突然有了神采,“我相信大人!大夫,我愿意再去试试,会不会染上天花。” 萧景曜喉咙有些发涩,“我也有可能出错。”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何二黝黑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小的知道,大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百姓。” 何二抹了一把眼睛,佝偻的背更弯了,“大人有所不知,小的的爹娘兄长,当年就是因为天花没了。小的幼年身子不好,在外祖家养了一阵,侥幸躲过了天花。若是爹娘和兄长在天有灵,想必他们也希望我去试一试的。” “牛痘凶不凶险,小的最清楚。若是种了牛痘就能预防天花,这世上再也不会有那么多因天花而死去的人了。” “小的不过贱命一条,若是能做成这般大事,也不枉来世间走一遭。” 何二越说,神情越豁达,笑着看向萧景曜,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大人,若是小的不幸没了,大人可否替我和亲人们一同立个衣冠冢,再给小的烧上许多纸钱?” 何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的家贫,想在地府带着一家人当个富裕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