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去了东屋。 张喜凤回堂屋里陪着宁宛,同时也听着东屋里的动静。 东屋。 孙桂花进门之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牛三宝确实跟她走了一路,所以这会儿累的要命。 牛三宝进屋之后鞋都没脱,直接爬上牛金芳的炕。 这炕是前两个月的时候为了过冬用,专门盘的。平时牛金芳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相当珍惜。 牛三宝鞋子上的黑泥掉在炕上不少,随着他坐着挪动,泥鞋印子也踩了一串儿。 “热乎,真热乎,奶,这屋里不冷。” 牛三宝边说边抬起袖子把两筒自动下垂的黄鼻涕擦掉,又往折叠整齐的干净被子上一蹭。 “哎呀!脏死了脏死了!干什么呀这是!” 牛金芳进门刚好看见牛三宝擦鼻涕的一幕。 她忍着胃里翻滚的恶心冲过去拉住牛三宝的胳膊往下拽。 “下来下来快下来,瞧你脏的,带着鞋上炕干啥!” 牛三宝被拉扯,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孙桂花见状,立即冲过去推了牛金芳一把,又将牛三宝拽到自己怀里一口一个金孙地哄。 牛金芳被推到在炕边上,她的肚子忽然觉得像是被重锤敲击了一样,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干啥干啥?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计较啥!” 孙桂花拔高嗓音对着牛金芳喊,觉得不解气,又一手护着牛三宝,一手对着牛金芳的脑袋就甩了过去。 “啊!” 牛金芳的后脑勺被打,她的额头又磕在了炕边上。 耳边还是孙桂花尖锐的声音。 “还不快去给三宝拿些肉来补补,把孩子吓坏,我撕了你个赔钱货!” 孙桂花对牛金芳煞白的脸色视而不见,嚷嚷的声音太大,直接就传到了堂屋。 宁宛的耳朵最灵敏,她眨眨眼,道:“妈,好像急眼了。” “真的?”张喜凤来了精神,一巴抓住准备好的棒槌,怒冲冲跑了出去。 宁宛跟到门口,并没有去掺和。 叶超此刻也在厨房听着动静,人也到了厨房门口,就是没掀帘子。 “干啥那,欺负我老叶家没人是咋地!” 张喜凤高喊一声,一脚踹开东屋的门。 牛金芳靠着炕坐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地上似乎还有血。 孙桂花抓着牛三宝的手去拍牛金芳的脑袋,“装啥装,快起来拿肉去!” 她的声音跟张喜凤的声音几乎是一起发出来,但都能够清晰听见彼此说了啥。 张喜凤看见眼前一幕先是一懵,紧接着圆眼一瞪,怒火中烧。 “娘的孙桂花,你欺负你闺女我不管,欺负我儿媳妇就不成!” 她拿着棒槌往孙桂花胳膊上一砸。 孙桂花来不及躲闪,“哎呦”一声尖叫,刺的张喜凤觉得耳膜都要震聋了。 “叫唤个屁呀叫唤!” “有本事来我家打人,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还想吃我老叶家的肉,门儿都没有!” “打死你个馋嘴玩意儿!” “亲闺女你都舍得揍,怕不是拐来的!” 张喜凤每说一句,棒槌就砸在孙桂花的身上一下。 孙桂花没趁手的工具,加上张喜凤跟着宁家贤练过太极拳,那身手可比普通人强太多。 她一打一个准儿,而且手劲儿还贼大。 即便孙桂花穿着棉衣裳,还是被揍的嗷嗷直叫。 “张喜凤你有能耐就打死我!” “打不死我,我今儿就不走了!” “你个不要脸的,我就没见过人家儿子结婚让女方掏酒席钱的。” “十来年了,当时那三桌酒席花了我六块钱,你赔钱呀,赔钱!” “少二十不干!” 孙桂花嘴硬,张喜凤揍的更卖力。 牛三宝在旁边吓坏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