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咳咳,是弟妹呀!哎呀呀,弟妹你可真是人美心善!那什么,能不能进来点儿,我这蹲着够不着。” 宁宛:!!!不想进去,打死都不想进去。 但一想到好事做到底,她又硬着头皮往里挪了挪步。 这一挪,也看见了里面的状况。 怪不得那么臭。 方形的大茅坑里都是那些不可描述的东西,看上去令人更是头皮发麻,宁宛都惊呆了。 她的胃部翻涌的厉害,要不是努力平复,这会儿都得呕出来。好家伙,第一次见识也算是真的长见识了。 牛金芳就蹲在一个边沿,咧着嘴对着她笑。 视觉的冲击,加上浓郁臭气的熏陶,宁宛没忍住,忽然干呕起来。 她赶紧把纸塞给牛金芳,又转身往外跑了好远。 一直到了厨房门口,宁宛似乎还能够闻到那让人上头的臭味儿。 而且她感觉那臭味儿好像是从自己身上散出来的。她抬起胳膊闻了闻。 “呕!” 呜呜,她臭了。 与此同时,得了卫生纸的牛金芳一点儿都没觉得茅坑臭,反而心情极好。 她小心翼翼地数了数,足足六张卫生纸,又小心翼翼地折叠好,侧身挺腰后,在裤兜里掏出来一个藏青色粗布卫生带,卫生带里夹着的草木灰在缝隙里掉出来一点儿,牛金芳倒是不在意。 她又将卫生纸小心地塞兜里,一只手拿着卫生带,另一只手抄起一块土疙瘩熟练地在后边摩擦了下,又随手丢进了身后坑里。 弓腰站起来后,脏了的卫生带取下来丢一边,干净的卫生带绑紧实。 随后又一脸满足地捡起地上的卫生带,里面成团状的草木灰往坑里扬了扬,又出了茅房。 牛金芳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用力吸了吸鼻子。 老叶家的院子大,单单是空院子就有两亩地,其中一多半种上了菜。 茅坑是在西南角的,所以厨房跟堂屋这边的味儿传不过去,那边的味儿也传不过来,只有走近了才能闻到。 牛金芳咽了咽口水,她确定家里炖肉了! 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厨房跑,还没进屋就吆喝,“妈,我的亲妈耶,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啊?是不是炖j……” “吵吵什么!”张喜凤忽然从厨房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铲子,“那么大声儿,全村儿都知道了!” 牛金芳赶紧咽回了没说出的话,嘿嘿一笑,又压低声音问:“妈,是不是炖肉了?” 之前家里不怎么吃肉,自打叶超娶了媳妇之后,张喜凤就隔三差五地煮蛋炖肉地供着宁婉婉。 虽然每次炖的不多,但牛金芳总是能跟着吃上一口半口的。所以知道炖肉,她比谁都激动。 张喜凤嫌弃地圆眼一瞪,“去去去,问什么问,还不快把那腌臜东西洗了。” 丢下这话,张喜凤转身回了厨房,还顺手带上了门。 牛金芳的情绪一点儿没受影响,她在院子里找了个水盆,又在厨房门口的水缸里舀了两瓢水。 卫生带往盆里一丢,清水立即被染红。 她刚想去厨房要点儿草木灰洗卫生带,就见宁宛端着一盆衣裳从西屋里走了出来。 那衣裳是她刚刚穿的,这会儿换了干净的工装裤,白色暗花粗布衬衣。 瞧见牛金芳在看她,宁宛有些心虚地解释,“刚刚不小心弄脏了,得洗洗。” “啊?哦哦,那什么……弟妹呀,你长得可真带劲,又白又俊,老三真是好福气!” 牛金芳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盯着的是宁宛盆里放着的那块黄色胰子。 胰子可是金贵东西,一般人家洗衣裳要么什么都不放,要么就是抓一把草木灰糊弄糊弄。 反正这年头儿没多少油水能蹭,而且大部分老百姓穿的都是深色衣裳,即便是洗不干净也看不出来。 不过,要是有条件的话,还是乐意使用。牛金芳做梦都想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胰子,可惜婆婆看钱看的紧,她兜里连一个小蹦子都没有。 宁宛并不清楚牛金芳的心思,被夸赞之后,她微微一笑,“谢谢嫂子夸奖。” “啊?”牛金芳愣了。 咳,那什么,这么不谦虚的吗? 她平时没怎么跟城里来的那些知青打过交道,见宁宛这样,虽说诧异,但没多想。 她会意到宁宛洗衣裳,立即将手里的盆子放地上,热心地上前,“弟妹啊,你这身子弱,要是信得过嫂子,你这衣裳嫂子给你洗了。” 到时候她用胰子洗洗卫生带,再把昨天攒的脏衣裳一并洗了,她的衣裳也能带着香味儿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