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杈子把麦子松散地平铺在地。 一起干活儿的人夸赞:“金花干活儿真是一把好手,这铺的又平又均匀。到时候咱们小队堆麦秸垛的活儿可都指着你那!” 柏金花笑了笑,神气极了。她往手心里又吐了口唾沫,重新抓好杈子柄,又热情洋溢地干起了活儿。 不是什么人都会堆麦秸垛的,那得有技术。生手堆不高,也堆不圆,还没怎么开始就倒了。 勉强堆积起来的,中心不实落也会漏雨,到时候里面受了潮,麦秸发霉变质,来年就没有牛羊驴的吃食。 这事儿关系重大,柏金花有得意的资本。 当然,小队里也不是每个人都看得惯她的做派。 这不,柏金花笑容灿烂的时候,一道违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再能耐还是嫁了个瘸腿,看看人家张喜凤,嫁给了叶绍行之后,都没下地干过活儿,这几年叶绍行当上了大队长,张喜凤更享福了。” 柏金花的脸一沉,要说这村子里她看谁最不顺眼,那非得是张喜凤莫属。 想到过去的那些事,柏金花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是,可不是谁都比不上她呀,娶了个城里的儿媳妇,把人家当祖宗供着。结果那?这么长时间了,那个宁婉婉没跟叶老三圆房不说,昨儿夜里还为了别的男人割腕自杀啦! 反正我这辈子是摊不上那么能耐的儿媳妇,结了婚还勾三搭四的,不要脸皮。” 此话一出,在场的群众都起了八卦心。 “真的假的?”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柏金花吊眼一瞪,“哪里乱说?谁不知道叶老三媳妇跟那张知青有一腿?你们不信就去问卫生所的老周,他给拿的绷带止的血。” 说完,柏金花还捂着嘴笑了笑,又道:“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媳妇,我早就找口井栽……哎呀!” 柏金花惨叫的同时抬手捂着后脑勺一回头。 带着黄黄绿绿的大扫帚直接朝着她的脸啪啪拍去。 “叫你臭嘴!你个狗东西,老娘拍死你!” “叫你往我家小婉身上泼脏水!” “你个缺德玩意儿!编排我家老三媳妇,你咋不上天!” 张喜凤甩着沾了鸡屎的扫帚偷袭,一拍一个准儿。 她手里的大扫帚好似长了眼,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拍在了柏金花的脸上、侧脸上。 柏金花疼的龇牙咧嘴,脸颊两边火辣辣的,好像还出了血。 “哎呀呀,哎呀,不得了了,大队长家的打人啦!” “来人呀,快快救人呀!打死人啦!”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还不快帮忙!要不要我堆麦秸垛啦!” 起初反应过来的社员还有些打怵,谁都不敢轻易招惹张喜凤。 但是他们小队还指望着柏金花干活儿,真伤着了可坏菜了。 有大着胆子的凑近了些劝架,不过没敢动手。 “喜凤啊,你消消气儿,还是别打了,打坏了她不得讹死你呀。” “是啊喜凤,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算了吧,这打也打了。” “喜凤,这么多人让她落了面子,回头骂的更狠。还不如忍一忍……” 那人话还没说完,张喜凤一记冷眼飞过来,众人都闭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