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知颂把擦头发的毛巾放到一边,走到床边后掀开被子自然躺下,正要关灯,旁边戚绥忽然喊了一声。 眉头很轻地皱了下,“怎么了?” 戚绥拉高被子挡住嘴,另一只手伸长,盖在秦知颂下半张脸,把他往外推。 “会传染你的,你自己去睡。” 一阵沉默,秦知颂眼神未动,直直盯着戚绥。 戚绥被他看得不自在,又忍不住辩解,“秦先生,其余时候都可以,今天不行,我感冒会传染你的,你要是病倒怎么办?” 说完看秦知颂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又立即补充了句,“……我是为你着想,秦先生不要任性。” 说话时因为有些心虚,戚绥眼珠子转来转去。 秦知颂拉开他的手,然后伸手,“过来。” 只等了几秒,戚绥已经靠过去,并没有更多的接触,只是这样靠在他身上。 因为戚绥突如其来的拒绝,尽管声称感冒传染,秦知颂心里还是生出一丝不快。 此刻戚绥的乖顺,又取悦了他。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几天有做噩梦吗?” 戚绥闭着眼睛,因为回到熟悉的怀抱和气息里,困意很快卷土重来,“没有。” 其实是有的,总是梦到那场大火,在无法呼吸的窒闷中惊醒。 秦知颂没有揭穿戚绥的话,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那就好。” “睡吧。” 戚绥闻言忽地睁开眼,对上秦知颂的眼睛,笑着飞快说:“秦先生,晚安。” “晚安。” 秦知颂回应道。 对戚绥的小动作,秦知颂早已熟悉,不论是突然的脾气,还是偶尔的任性,他都能全盘接受。 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这张脸,秦知颂眼神逐渐变得深沉,不可见底。 — 七个月前,云城发生了一件不算小的事。 二十年前白手起家的戚家破产,所有市值一夜蒸发,财产清算后,不足以偿还债务,负债上亿。 整个风波是突然爆发,尽管之前也隐隐有圈内人察觉到,但爆发得太快,相关方根本来不及做预案,只能被牵扯其中。 损失有大有小,但戚家身为主体,自然是风暴中心。 然而任谁都没有想到,戚家夫妻一时想不开,竟然在家中纵了一把火。 凌晨大火烧起,左邻右舍发现时,汹涌火势烧得天色发红,迅速打了火警和急救。 周围人群里有认识戚家多年的邻居,忍不住惋惜,夫妻俩早年白手起家,吃苦耐劳,后来三十多岁才得了一个孩子,宝贝似的养着,现在一把火连孩子都要带走,是真的走到绝路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