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瀮冷笑,“如果是你要做这种事,你一定有办法不被警方发现。” 林鹤知:“……”bingo. “林鹤知,”单瀮突然凑到他耳边,“我早警告过你了——你在想什么,我知道。” 说着,他抬起手,拿食指中指往对方锁骨上戳了戳,用一种几近威胁的语气说道:“如果你做了什么,我也会知道。” 林鹤知吃痛,连忙侧身,与人隔开一臂距离,拖长尾音:“知、道、啦——” “找不到嫌疑人还这么爱讲道理,我看你就不应该当警察,你应该来我的小破庙里念经。” 单瀮:“……” * 罗小春一案并非秘密,很快,李涌进的手下便打听到了那个不小心把水架打翻的保洁。 阎凡是这两年才去三木护理院做保洁的,表面上看,他就是个退休后给自己找份零工做的小老头,但李涌进拿着档案的手抖了抖,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人身材佝偻,右脸额角到眼睛周围有一块识别度非常高的烧伤疤痕。 李涌进见过他。 那是秦山岳的园丁,之前少说也给秦家人修理了二十几年院子。 “备车,我要去见他,”李涌进“唰”的一下起身,并吩咐自己的手下,“把我最好的那两瓶茅台拿上。” 夜莺 李涌进没有选择自己招摇过市的豪车, 而是招呼助理开了一辆非常低调的黑色奔驰,缓缓隐入夜色之中。 阎凡就住在三木护理院附近,那是一片城乡结合部的街边门面,夜晚也看不清楚。李涌进仔细检查了对方的社会关系, 发现老人没有配偶, 也没有自己的孩子, 但资助过几个孩子上学。 门内拴着防盗锁,老头把门打开一条缝隙,仔细打量了一眼。他似乎是认识李涌进, 见到对方后,二话不说又要把门给关上。 而李涌进眼疾手快地往门缝里塞了一个几厘米厚的大红包, 果然, 对方犹豫了,最后还是解锁开了门。 李涌进注意到,房间里堆放许多殡葬用品,而在他进门前,老头儿就坐在餐桌上,拿线头扎着花圈上的纸花, 白的, 黄的, 红的,堆了满满一桌子。 李涌进递过两瓶上好的茅台, 开门见山地说道:“秦老先生想传达的警告,我这边已经收到了。” 阎老头老僧入定似的沉默着,既没有反问“什么警告”, 也没有承认自己做了任何事,只是低头继续扎纸花。 李涌进见他没有反应, 又压低声音问道:“我想,这件事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现在平安会一事已经交至检察院,我见秦大哥一面十分不方便。老先生既然帮秦大哥做事,是否有渠道能帮忙转告一声?” 老人这才缓缓开口,嗓音嘶哑:“……心中倘若无愧事,夜半自无鬼敲门。” “我亲自来这一趟,就是想尽自己最大的诚意——”李涌进叹了一口气,“前段时间,平安会慈善基金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我不知道秦大哥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们李氏从未向警方提供过任何对他不利的线索。” “地产项目最后被翡翠城拿下,我也是非常意外。作为既得利益者,或许怎么说或许都显得有些虚情假意,但我还是想和秦大哥澄清一下——” “我能对天发誓,我从来就没有拆过他的台。” 老人头也不抬,手里麻溜地扎着纸花,半晌,只是吐出一句:“礼我收下了。” 李涌进听到这句话,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在满是纸花的桌上搁下一张名片:“老先生,如果遇到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男人没有久留。 他前脚刚走,老人就把李涌进的名片像香烟似的卷起,插进了不远处供奉排位的香炉里,冷笑一声。 * 回程途中,李涌进仰头靠在后座的皮椅上,有些疲惫地合上双眼。这段时间,他只要一闭眼,眼前就出现开工仪式上的那三柱断头香。 男人低声呢喃道:“李氏翡翠城项目落地,我心里始终不安。” 助理小声答道:“已经按李总您的吩咐,事事小心地在推进,目前看来,项目进展还是顺利的。” 昏暗的车厢里,李涌进突然睁开双眼,窗外飞速后退的城市灯火把他一双眼睛照得雪亮。男人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问:“小姜呐,跟我走这一趟,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姜远整个人都绷紧了身体,下意识地给出标准答案:“李总,我应该知道的您都会告诉我,至于我不应该知道的,我不会瞎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