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也累了,换换衣裳歇歇吧。”徐春君说。 “我是出去串门去了,有什么累的?”紫菱笑了。 “阿斑去南边还没回来呢?”徐春君问。 “应该也快了,”紫菱有些害羞地说,“他常年跑外,不用惦记的。” 随后紫菱去后厨看午饭,徐春君得空儿看了会书。 过了午家里来了客人,是方氏的表姐,娘家姓唐,夫家姓张。 她丈夫任一个粮道上的小官,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过得挺紧。 如今郑家来往的亲戚比往年多,大约也是他们家日子有了起色的缘故。 不过这个张家姨母往日也是常来的,方氏偶尔会接济她几个钱。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每有客人来,徐春君都要按礼数过来陪着坐坐说说话。 因此听说唐氏来了,还带着女儿,便叫人准备了点心拿过去,自己也过来问安。 一进屋,就听婆婆和唐氏在那里长篇大套地话家常。 唐氏的女儿张婷致坐在一旁的卷头案前替方氏抄佛经。 见徐春君进来了,放下笔起身,含笑叫了声“表嫂”。 其实她比徐春君还大一岁,是家里的长女,颇有几分姿色。 不过还没找到合适人家,依然待字闺中。 徐春君是第二次见她,第一回 还是刚嫁过来没几天的时候。 “姨母和大妹妹来了,”徐春君笑着问候,不施粉黛也一样光彩照人。 唐氏不由得夸奖道:“瞧瞧侄媳妇儿这气色,跟芙蓉花儿似的。我刚才还说你有福气呢!自打你进了门,这府里头的日子就跟蒸馒头似的起来了。” “姨母过奖了,”徐春君谦虚地说,“这都是祖宗保佑。” “我们今日去庙里拜忏去了,”唐氏极爱攀谈,不管扯住谁都说个不了,“它那里来了个挂单的师父,会念全套的地藏血盆经,对咱们女人最有益。我特意给你婆婆求了一张拿过来,往常不好遇见的。” “这东西可是难得,”方氏果然把那东西视为至宝,连声夸赞道,“春君的嫡母过世还没满百日呢!叫她抄一份去,每日里念上几遍,最是能解往生者在地狱受的苦。” “那我给表嫂抄一份吧!”张婷致在一旁接话道。 “那就有劳大妹妹了。”徐春君含笑道谢,又让唐氏母女吃茶吃点心。 “我可得吃点儿,那庙里头的斋饭是冷的,我们没敢多吃,”唐氏并不客气,“不过咱们拜佛为的是心诚,谁会冲着斋饭去呢!” 徐春君还有事,不能一直陪着,特意说:“姨母和大妹妹难得来一回,如今天短,不如就住下来。反正我们太太也好有人陪着说说话。” 方氏也说:“不错,吃了饭住下,这也不是外人家。” 唐氏略微客气了几句,说:“家里头也一摊子事呢!吃了饭就得回去。” 徐春君出来,吩咐阿笠道:“到后厨去,叫祝妈妈晚饭多添两道素菜,一并送到太太屋里去。” 绿莼忍不住说:“这张家姨母怕是来打秋风的,要不怎么一客气就留下吃饭了。” “亲戚间互相帮帮也不过分,”徐春君边走边说,“谁家还没个难处,别的不看还有太太的面子呢。只要不过分,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春君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也乐意与人为善。 谁想还没到吃饭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雪。 那雪还不小,唐氏母女于是就住在了郑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