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棍下去就得半死。 “你也先下去交待清楚吧!”徐春君道,“到此时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 娄虔腿都软了,被紫菱带着人拖了下去。 到此时,屋里头的人除了方氏不停念佛外都沉默不语。 其中不少人都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随时都会砍下来。 他们谁也不知道徐春君接下来还会做什么,这位大奶奶城府太深了,看上去什么事都不在意,实则早就洞察得清楚明白。 郑龙此时手心也出了汗,但还是硬撑着,不肯露出马脚。 直到徐春君转向他,他方才痛心疾首道:“这于兴祖和娄虔二人胆大妄为,败坏主家,实在该死!我没能及早发现这两个蛀虫,是我失职,请大奶奶责罚!” “郑管家,若我在光天化日见了一只老鼠,那就绝不止一只。你作为大管家,如果是一只好猫的话,府里又怎么会有这么多老鼠?”徐春君笑着问郑龙。 “大奶奶骂的对!我的确不称职!”郑龙干脆跪下来了,“求您革了我的职吧!” “不过你也不是一无是处,有些事还是该把功劳算在你头上的。”徐春君不愠不怒,她如此好涵养,才真是让人从心底生畏的地方。 “不敢不敢,大奶奶如此说,真叫我无容身之地。”郑龙摇头,“我哪有什么功劳,最多也就是有点儿苦劳罢了。” “我前头说你不是个好猫,这话说得不够妥当。说有些功劳应该算在你头上,却是不假的。”徐春君也不喊他起来,继续说道,“于兴祖和娄虔两个和你一比可是小巫见大巫了。你应该算是郑家的硕鼠,他们两个不过是捡你掉下来的饼渣肉屑才吃得肚儿圆圆。如果不是你存心纵容,伙同他们巧立名目,他们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毫无顾忌。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轻而易举就抓到他们的把柄,所以说要谢谢你。” “大奶奶,大奶奶,请你明查,我并不敢。”郑龙连忙说。 他老婆冯氏也急忙走上前跪倒了求情:“大奶奶,我们确实做得不好,但绝不敢昧心坑害主子。他们两个的事我们可没有掺和进去,我们都是粗人,也并不懂账啊。” “我若是闲得无事呢,同你们一项一项的掰扯清楚倒也能解闷儿。”徐春君笑意温存,言语和气,“可姑太太府上的人还等着呢,我不好太怠慢慢了人家。” “大奶奶,您就看在我们几辈子都为了府里出力的份儿上,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们给您当牛做马还不成吗?”冯氏趴在地上哀哀痛哭,“不信的话,您可带着人到我们的住处搜查去,若是查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我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以死谢罪!” 方氏心软,忍不住说:“春君啊,得饶人处且饶人,把他们吞的银子追回来也就是了。至于这管家的不得力,罚他们以后做粗使活计,不叫他们管家就是了。这也是行善,为自己积福。” “我不会去搜你们在东边巷子的住处的,”徐春君对冯氏说,“那只是你们狡兔三窟中用来掩人耳目的一个假窝罢了。” 然后又转过脸笑着对方氏说:“太太,这郑龙郑大虎父子可是办大事的人,自从公公去世,这郑龙就打起了咱们府上财产的主意。 他本不姓郑。当年他父亲逃荒来到京城,卖身给咱们承恩伯府,后来赐他姓郑。 他本姓裘,当时咱们府上一共有十三家铺面,如今有十一家变卖了出去。 我找人打听过了,这十一家铺面后来又扩张到十八家,背后总管事的,名叫裘友林,是郑龙的亲叔叔。 他是后来到京城寻亲才彼此相认的,只不过一般人都不知道这么回事。” 她这么一说冯氏立刻就不敢哭了,这事藏得十分隐秘,徐春君怎么会这么快就查了上去? 郑龙也呆了,他原以为徐春君至多会查到他伙同府里这些管事的贪污账上的钱财,却没想到竟然把自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