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着恨不得二爷永远别放回来。 “二伯娘的一番心意侄女却之不恭,那就先拿着,若用不了那么多,再给您带回来。”徐春君推辞了两次才恭恭敬敬地收下。 好容易从二房出来,徐春君又向魏氏辞行。 魏氏压根儿就没让她上前,只是隔着帘子训话道:“树高千尺也不能忘根,别说还只是棵尺八高的秧苗!你四五岁上死了亲娘,是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育大的,你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至于一味地争强好胜,越过我们去别人跟前买好儿!” “太太息怒,我并不敢,”徐春君说着便跪了下来:“我是想着您和我的心一样,想要快些救二哥哥出来,所以就没同您先商量。” “你用不着跟我打马虎眼,咱们是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你自求多福吧!”魏氏冷哼。 “太太千万别动气,我以后不敢了。”徐春君道。 “快扶五姑娘起来吧,姑娘大了,翅膀也硬了,”魏氏才懒得听徐春君解释:“我身上也乏了,你回去吧!我可受不起你的跪!” 徐春君无法,只得站起身。 魏氏跟前的人,没一个送她出来。徐春素更是隔着窗子朝她的背影啐了一口。 番外 春(九) 三月二十七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徐家门前停着两辆马车,几个仆人或坐或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等着里头的人出来。 徐春君比每天起的都要早些,梳洗打扮完又吃过了早饭来见徐琅。 徐琅这两天的精神比往常要好些,刚用过早饭,坐在扶手椅上看家中账目。 她今日穿了件绿沈配草白的二色元宝领窄裉长套衫,发髻上别着珍珠梳篦,令人见之忘俗。 只是岁月无情,时运多舛。当年才貌动京城的徐三姑娘,如今眼角已添了细细的皱纹,头上的青丝间也偶有白发。 徐春君打小没了亲娘,在她所见到的女子中,三姑姑是最有大家闺秀风范的一个。 温柔刚强兼而有之,着实令人敬佩。 她有意无意地把徐琅当成自己的闺范,再加上她本就天生的性情稳重温和,因此家里下人闲着议论的时候,也都说小辈儿的这几个姑娘顶数五姑娘和三姑奶奶最像。 只可惜是个庶出的。 而徐春君因身份使然,再加上魏氏是个不明事理的,她怕人以为自己巴结当家人,所以平日里同徐琅并不怎么亲近。 “春君给三姑姑请安,一会儿就要上路,不知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徐春君行了个礼问。 “进京求人的事该嘱咐的话昨日都已叮嘱过了,何况你是个懂事省心的,用不着我再三地说,”徐琅放下账簿,拉着徐春君的手道:“今日我还有几句体己话要告诉你,自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事情成与不成,你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这是第一件。” “姑姑的意思我懂,会记在心里的。”徐春君答应道。 “第二件,这次虽是为了你二哥哥的事进京,可你也该存下一份私心,”徐琅接着说:“你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了,总要为自己将来打算打算。咱们窝在这小地方,着实苦了你们这些小辈,若能在京中遇见有缘人,也该把握才是。” 徐春君忍不住红了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这么个模样性情,又有这样的心胸见识,姑姑不忍心你埋没。女子嫁人,可是半点马虎不得。”徐琅叹息一声,还有些话她没说,魏氏这个嫡母怕是难为徐春君寻一门正经亲事。 她虽是姑姑,可也难以越俎代庖,但若有机会结下一门京城的婚事,魏氏想必也不会阻拦。 毕竟徐春君是她名义上的女儿,徐春君嫁的好,对她也有益处。 这么多年的姑嫂,徐琅早把魏氏看得透透儿的,她可当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 “这次能救下二哥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春君不敢奢望其他。”徐春君真心是这么想的。 “这件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