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的眼眶红了一片,洛月离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关,咽下了所有的难堪,那一夜的每一幕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来,他的声线低沉疲惫: “陛下,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洛月离会甘心做一个媚上邀宠,被人脊梁骨的内宠之臣?” 李彦的脸色都白了下来,手中都是冷汗: “我没有,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你,老师…” 洛月离睁开眼睛,那双从前如狐狸一样狡黠的目光黑沉沉一片,再不见了丝毫的光亮。 门外隐约听到些动静的阎云舟和宁咎顿住了脚步,彼此对视了一眼,宁咎抬手指了指外面的方向,这种斗争他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阎云舟也点头,两个人轻手轻脚地挪了出去。 今天里面闹成了这样,他们必然也不能留下了,阎云舟便和管家还有门口的张公公知会了一声,只说改天再来。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宁咎的眉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皱起来,表情异常的丰富,阎云舟有些好笑地开口: “想什么呢?” “你说我想什么啊?这里面怎么忽然闹成了这样啊?我隐约听着洛月离这是要离京?” 是这样吧?他刚才没有听错吧?阎云舟其实也有些不明白,之前李彦的信中还提到,洛月离虽然是没有同意,但是他还是进得了洛府的。 经常晚上还能蹭到晚膳,两个人的关系怎么也不应该是闹僵了的程度啊,但是方才很显然是出了什么旁的事儿。 八卦是刻在骨子里的,宁咎想着那两人方才的对话: “我怎么觉得好像是陛下做了什么对不起洛月离的事儿啊?” “别瞎说。” 屋内的争执并没有因为阎云舟两人的离去而结束,洛月离不肯再松口,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离京一样: “陛下,你想证明的也证明过了,还想如何?” 没有起伏的声线响起,李彦紧紧攥紧了拳头,骨子里的偏执在这一瞬间爆发: “我不会放你走,永远都不会,老师,你有那么多想做的事儿,都不做了吗?你再想想,若是老师想不清楚,我也会永远留老师在身边。” 李彦不敢想象洛月离真的离开他会怎么样,洛月离冷笑出声,单薄的身子都随着笑声抖动: “好,好,真是我教出来的好学生,既然如此,臣便在府中等着陛下发落,陛下请回吧。” 李彦其实说出口的时候便有些后悔了,看着洛月离已经被气的有些发白的脸色,不敢再多逼他,只能离开了洛府。 他走之后洛月离的身子几乎是瘫倒在桌案边上,记忆仿佛再一次回到了七天前的宫中,那个年轻的帝王喝了不少的酒,眼睛红了一片,似乎是有什么说不出的委屈一样: “老师,我此生都不会立后,也不会有后妃,你为什么不肯要我呢?” 朝野之中不知道是谁透出了风声,近来对于他和李彦之间关系的揣测甚嚣尘上,户部的改革本就让他在朝堂上树敌无数,朝中文官集团和世家大族从前互相对立,此刻却都因为土地清丈一事站在了一处。 这股势力若是拧成一股绳将极其可怕,皇帝是天下的皇帝,更是朝臣的皇帝,大梁经不起动荡了,而李彦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可以不立后,可以过继子嗣,但是他不可以成为一个和老师不伦苟且的帝王,引得朝野上下群起而攻之,洛月离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他的神色冷然: “陛下不愿有后嗣,但是臣不愿,臣不喜欢男子,臣会娶妻生子。” 不喜欢男子?他会娶妻生子?每一个字都让李彦所剩不多的理智再一次沦丧,洛月离记得李彦撕扯他衣服的声音,记得他被抵在榻上不能反抗的那种感觉。 诸天以来朝堂的压迫,洛月离的冷脸,都让李彦的情绪积压到了一个顶点,偏执的情绪让他的理智渐渐散去,他的手向那人的身下探去,屋内只余下了布料的撕扯声,和那人难耐又粗重的喘息声。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