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用箭射宁咎的那个人,暗玄立刻领命而去。 阎云舟什么都不再管了,不管李彦如何攻入皇城,不管文武百官如何安置,他的车架径直往焰王府中而去,他亲吻着怀里那人的额头: “我们很快就到家了,很快的,你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我不吵你,不吵你。” 车架从王府中门而过,停到了他们从前住着的院子门口,阎云舟亲自抱着怀里的人进了院子,他身边的几个亲兵话也不敢多说,阎云舟抱着怀里的人一步一步往里面走。 “你看,我们回来了,从前你就是在那个厢房中做了你说的氧气,还记得吗?你从前总气我,气得我恨不得让你到院子的雪地里站着,却又想着你细皮嫩肉的,舍不得。” 阎云舟一句一句就像是平常和宁咎说话聊天一样,但是他却能感受到怀里这人的体温在一点儿一点儿流失,他将人放在了屋内的床上,宁咎身上的血迹很快便沾湿了床铺。 阎云舟抖着手将宁咎的衣服一点儿一点儿脱了下来,那还插在宁咎胸口的箭簇就如同插在了他的心上一样,他的手握在了箭簇上: “我知道你疼,很快就不疼了啊。” 他一用力那箭簇被拔了出来,但是已经凝固的血液却已经不可能再喷溅出来了,阎云舟的面上看着还算平静,所有滔天的悲伤都被强制压了回去: “这衣服脏了,我帮你换一件好不好?说起来我好像都还没有帮你换过衣服呢,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一身的红衣,我当时在想,宫里那位费尽心机送来一个要克死我的,倒是不想这侯府的少爷模样还长得很俊俏。” 阎云舟的手抚过宁咎的脸颊,近乎贪恋地看着他,眼中的悲痛和情谊流转,他附身抱过了他的身子,眼睛红了有一片: “我们今日再拜一次堂好不好?” 阎云舟整理了一下神色冲问外开口: “闫管家。” 闫贺文进来,他甚至不忍去看阎云舟的神色,他们王爷苦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在意喜欢的人,为什么老天总是这样的残忍?他忍住了嗓子里的哽咽应着: “王爷。” 阎云舟没有看他,只是瞧着他和宁咎十指相扣的手: “今日本王要再拜一次堂,你去准备,王府上下都挂上红绸,都要热热闹闹的,去将喜服送过来。” 闫贺文看着床上那已经没有气息的人,再听着自家王爷这话心中实在是没底,这,这就是准备也要准备白事吧?他紧怕他们王爷悲伤过度: “王爷…” 阎云舟抬眼,眼底的猩红还依稀可见: “去吧,今日我要和煜安再成一次亲。” 阎云舟此刻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样难受,宁咎入了王府他就没有让他过上几天舒服的日子,都说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是人生最得意,但是那人他却让宁咎和一个大公鸡拜了堂,此后他听宁咎提过几次,却都没有立刻补上,以至于到了现在,留下这无法弥补的遗憾。 李彦此刻已经兵临皇城城下,因着早晨的早朝都没有散,连着满朝文武都被拘在了宫中,禁军再也无法阻拦李彦的脚步,汉白玉的砖一路通向了议政宫,李彦的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刀,他看着眼前那熟悉的巍峨的宫殿。 这座宫城陪伴了他十年,是他长大的地方,从他十岁前往封地之后便也没有回来过,他看着议政宫的阶梯,儿时他粘着父皇的时候,父皇便牵着他的手带着他一起走进议政宫,他看着太子哥哥和来王朝臣说话,那样的时光无忧无虑,却终究一去不复返了。 大军占领了皇城,李彦一步一步沿着当年父皇牵着他的手曾经走过的路向前,他再一次踏上了白玉台阶,反抗的禁军被尽数诛杀,血就那样从白玉阶下流过,李彦的脚上终究是沾了鲜血。 谁都没有想到李彦和阎云舟的动作能这么快,没有想到那几十万的大军最终会败在李彦的手中,李彦腰间佩刀,站在了议政宫的门口,他终于抬眼看向了龙椅上的那个人,李启的面上已经是一片土色了,手心冰凉,却还要强撑出气势来。 “李彦这么多年朝廷可曾亏待过你,你犯上作乱,竟然敢和阎云舟那个乱臣贼子一样,起兵谋反,别以为你们能得逞,蓟州,禹州的兵将很快便会起兵救驾。” 李彦冷眼看着这个已经快八年未见的皇兄,拿出了那份“遗诏”: “皇兄觉得护佑边境多年的阎云舟是乱臣贼子?觉得这个老东西就是大梁第一忠臣了是吗?” 李彦扫了一眼那站在队列首位的魏长河,上前直接拎起了他的衣领,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