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屋内的药味儿有些浓重,这味道也很熟悉,应该就是中午他拔开阎云舟衣服时他的伤口上覆着的那层药粉,想来是他刚才换药了,一想到阎云舟的伤他就头疼。 虽然从桃月那听说先皇是取消了陪葬制,但是这个也就是明面上那么一说,万一阎云舟脑子一抽,一个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的念头上来,他照样翘辫子。 就算是阎云舟不杀他,等到他死后这焰王府是个什么光景也说不准,他那个便宜爹是指望不上。 宫里那个万一再把他当成克死阎云舟的罪魁推出去给追随阎云舟的那些将领出气,他一样没有好下场。 “王爷。” 阎云舟靠在榻上抬眼看着近前行礼的人: “这个时辰过来,宁公子是有什么事儿吗?” “王爷,明天的回门可不可以不回去?” 宁咎开门见山,他这个要求阎云舟倒是有些意外: “成亲回门是礼数,宁公子为何不想回去?” 宁咎直接两步上前: “王爷,您可别欺负我不懂礼数,这婚姻大事流程可多了,什么纳采,问名,纳吉的,咱们前面也没有遵循过啊。 再说,这外面人人都知道王爷身体抱恙,我身为和你拜过堂的正室,昼夜侍奉榻前,没有时间回门不是也很正常吗?” 不回去一来是宁咎懒得见那一大家子糟心玩意,二是他也隐隐能猜到一些宁文鸿的心思。 皇上选中了他很显然就是看重了他命硬,而宁文鸿大张旗鼓,风风光光的送他出府恐怕就是已经公然站在了阎云舟的对立面。 现在他如果再一个人回门,万一阎云舟觉得他和他那便宜爹是一伙的就糟了。 阎云舟有些揶揄出声: “昼夜侍奉榻前?嗯?” 宁咎摸了摸鼻子,开始提自己的功劳: “王爷昨晚喝的水谁给倒的?” 阎云舟微微哑然,随后唇边多了两分笑意: “倒是有劳宁公子昼夜的侍奉了,不过礼法终究是礼法,这门你是要回的。” 阎云舟的话一落宁咎心里就是一沉,不过还不等他露出了什么是失望之色就听床上的人一转话头出声: “本王养病多日,幸得宁公子昼夜侍奉,今日起来觉得身上轻松多了,不如明日这门我陪宁公子回吧?” 宁咎骤然抬头,靠在床上那人姿态舒展,眉宇之间是久居高位的清贵之色,抛却他有些苍白的脸色来看,若不是中午才看见过他胸前的伤,他没准还真信了他所谓的身上轻松多了。 阎云舟这身上的伤放在这个时候几乎是已经在火葬场预定了位置的,他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那伤口本就已经感染,还出去回什么门? “不行。” 作为医生的宁主任下意识驳回了不听话病人的出门诉求,却是刚出口就愣住了,赶紧改口: “不是,我是说王爷身体尊贵,伤口又有些感染,还是在府里歇着比较好,不就是回门吗?我自己可以,他们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宁咎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话中下意识就把自己划到了阎云舟的阵营当中,但是对面的人却感觉到了: “好了,本王说过的话不会更改,明日陪你去侯府回门。” 他的话落下,外面司厨的人便躬身进来: “王爷,这是您要的两种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