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上楼去叫李文英。 李文英平时周末不在家里,估计是以为安弥这周不回来才没躲到外面去,这会儿看到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安弥,像被一口郁气倏地堵住心口,她站在楼梯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下来。 “弥弥回来了啊。”她脸上挂起一抹笑。 安弥瞥她一眼,“你再冲我笑,我撕烂你的脸。” 李文英笑容僵住,丢掉伪装,面上露出怒色,一阵咬牙后,用力踩着拖鞋走向餐桌。 “吃饭。”安远山放下报纸站起来。 安远山注重养生,每顿饭都要喝上一碗药汤,彼时浑然不觉安弥在药汤里头放了东西的他,刚落座就端起药汤喝了一口。 安弥没动筷,饶有兴致地撑着下巴把他看着。 药汤刚入口,安远山只是眉头拧了一瞬,大约觉得味道有些怪异,待放下碗,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就这一口,他全身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热气从口腔猛地窜至头顶,舌苔上剧烈的灼烧感让他不顾形象的吐出舌头,一边表情痛苦地大口呼吸,一边找水,模样狼狈滑稽。 李文英忙忙将夏姨刚倒好的茶水递给安远山,安远山捧住杯子一阵猛喝,一杯下去却还是被辣得说不了话,夏姨赶紧再递过去一杯。 “就知道你一回来准没好事!”李文英转头狠狠瞪向安弥。 安弥像没听见她说得话,还撑着下巴,唇角微微扬起,一派闲情逸致,像正欣赏着一副世纪名画。 “你爸哪点对不起你?你良心简直被狗吃了!”李文英怒声骂道。 这会儿,安弥的视线才终于落到李文英身上。 眼底的笑意散去,安弥目光冷得像淬了冰。 “他要没对不起我,你这个贱人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家里。”安弥盯着她,冷声警告,“你最好夹着尾巴给我滚远点,你应该清楚,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我就不是嘴上骂两句这么简单了。” 说完,安弥站起来,一脚踢开凳子,甩身离开。 夏末的晚风仍夹杂着燥意,不断有车轮粼粼从路面上滚过,鸣笛四起,伴着三两阵蝉声,霓虹灯模糊了整座城市的轮廓,车辆前进,街景倒退,灯光与树影拉成一条流动的长线,延向夜色深处。 安弥倚着车窗,风灌进来,碎发打在脸上,她看着窗外的夜景,一路未换过姿势,脸上没有表情。 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十点,红枫别墅区距离南城大学没有两个多小时的距离,但那边打不到车,她抽着烟走了很长一段路,上了出租后,路上又堵车。 出租停在校外,安弥没打算回宿舍,今天早上没洗澡就躺床上,估计床单被罩一股子酒吧里的味道,她在校外租了间公寓,以防喝酒喝太晚回不去宿舍。 进了公寓,安弥踢掉鞋,径直去了浴室,三下两下冲完澡,然后趴在阳台上又抽起了烟。 楼层高,能俯瞰半个城市的夜景,安弥在风里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胸前纹身处隐隐作痛。 她脑子里很乱,一张张面孔不断浮现,她恨的,她爱的,都成为了病症般的折磨。 烟盒里没剩下几支烟,很快抽完。 屋里还有未开封的一整条烟,安弥没去拿,就静静在阳台上吹风。 一晃,到了凌晨。 随着肚子里一阵咕噜声,安弥这才发觉,今天一整天都没吃多少东西,昨天又喝了通宵的酒,胃有些难受,需要填点东西。 她不常来这间公寓,冰箱里除了酒没有其他吃的,这会儿要么点外卖,要么下去吃。 晚上外卖员不多,十次能有九次超时,安弥懒得等,换上衣服出门。 楼下有家烧烤店,安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