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剑拔弩张,谷梁和一众衙吏和不良人夹在中?间,个个腿肚子?转筋,只能硬着头皮坚守正堂大门?,只求万一打?起来,千万不要殃及池鱼。 衙吏都在府衙内守卫,府衙大门?外维持百姓秩序的琐事只能交给靳若和净门?,来看热闹的百姓填街塞巷,个个都想削尖了脑袋往里挤,靳若、四圣和天枢喊得嗓子?都劈了,依然无法阻止百姓们看八卦的热情。 辰正,升堂,堂威震天。 御史台大夫方飞光拍下?惊堂木,“请原告——” 花一桓抖袍上堂,躬身行礼,“花一桓见过三位大人。” 陈宴凡:“花家主有何冤屈?今日状告何人?” “花某状告太原姜氏指使安都刺史嘉穆谋害舍弟花一棠和净门?林随安,”花一桓掏出卷轴,“这是状纸!” 堂上气氛一沉,堂外百姓一片哗然。 陈宴凡和方飞光对此?案的前因?后果皆有所了解,唯有刑部尚书彭敬是局外人,仔细读罢,眉头紧蹙,“嘉刺史如何说?” 嘉穆瞄了眼姜文德,上前抱拳道:“绝无此?事!害死花参军的是城外的山贼匪徒,火烧府衙,趁火打?劫,花参军在救火途中?不慎撞上山匪,不幸被害,与嘉某和太原姜氏并无干系!花家主当时并不在安都府,归来后骤闻噩耗,悲伤过度,又听了些风言风语,误会了!” 花一桓冷哼一声,连个眼神都没给嘉穆。 “依花家主所诉,花参军是因?为查了一宗贪墨案,因?而被太原姜氏所忌恨,方才派刺史嘉穆杀人灭口。”彭敬翻了翻状纸,“贪墨案的主犯是安都府司工参军郑永言,如今郑永言何在?” 嘉穆叹息:“郑参军当时被押在衙狱之中?,不慎也?被烧死了。” 陈宴凡哼哼“好一个死无对证”,方飞光翻白眼,“死的也?太巧了吧”。 彭敬大为诧异,这俩老家伙做了十几年的冤家,一见面?就掐,今日是吃错药了吗,居然开始一唱一和了? “巧不巧的下?官不敢乱说,但郑永言的的确确是死了,”嘉穆道,“嘉某身为安都城刺史,总不至于为一宗小?小?的贪墨案就杀人吧,杀的还是名震天下?的花家四郎,根本不合常理。” 花一桓斜眼,“若舍弟查的不止是这宗贪墨案呢?” 嘉穆:“敢问花家主,花参军又查了什么案子??可有供词、人证和物证?” “没错,”彭敬道,“郑永言的供词何在?” 嘉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火过后,嘉某曾在府衙里寻过,没找到,八成是被烧了。” 陈宴凡:“哼,好一个被烧了。” 方飞光:“呵,烧得也?太巧了吧。” 彭敬侧目:你俩够了啊喂,阴阳怪气的到底想干啥? “嗯咳,换句话说,此?案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只是花家主的猜测?”彭敬问。 “当然有物证。”花一桓道,“就在大理寺仵作方刻手中?。” 此?言一出,不仅彭敬,嘉穆和姜文德都愣了一下?。 陈宴凡抢过惊堂木拍下?,“传大理寺仵作方刻——” 大理寺三个字喊得尤为响亮,还挑衅似的瞄了眼方飞光。 方刻提着黑布包袱快步走入堂中?,包袱往地上一扔,咕噜噜滚出来一截黑乎乎的东西,众人定眼一看,嚯!竟是半截烧焦的尸体。 “焦尸是在衙狱大火后的废墟中?寻到的,类似的焦尸一共有七十九块,可拼成四十八人,这段焦尸位置是从脖颈到肋骨下?,尸块顶部恰好埋在土中?,未被烧毁,表面?还留有少量完好的皮肤,”方刻将尸块端正摆好,取出一个小?刷子?扫去浮灰,又用白布擦干净,“诸位请看,这个尸体的左肩处有一处刺青,刺青形似一根羽毛。” 众人捏着鼻子?,伸长脖子?,定眼一瞧,好家伙,还真?是羽毛的刺青,而且羽毛的形状十分眼熟。 白嵘:“奶奶的,这不就是太原姜氏金羽卫的刺青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