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何意?” 花一梦翻了个花氏祖传白?眼,“这?是刚刚侍女替瞿慧更衣擦洗时发现的帕子,贴身?藏在瞿慧的里衣里。” 凌芝颜飞速后退半步,女子贴身?的东西,花三娘怎可贸贸然拿给他一个外男看? 花三娘又将凌芝颜扯了回去,双手?拉着帕子展开,“这?上面绣着半簇海棠花。” 帕子是普通的丝帕,益都女子常用的款式,半簇海棠花仿若被?利刃齐齐切开了,左半空白?一片,右半花团锦簇,甚是诡异。 凌芝颜脑袋嗡一声,飞快翻出连小霜死前?留下那幅绣品的拓样,折起帕子拼上拓样,两个半幅绣样恰好能合成一簇完整的海棠花。 花一梦目瞪口?呆。 凌芝颜:“瞿慧呢?” “还在昏迷,派了好几?个侍女看着呢。” 凌芝颜拿起卷宗和帕子冲到偏堂,找到了正在打?瞌睡的方刻。 “方大夫,你看这?个!” 方刻睡眼迷离扫了一眼,眼皮啪一下崩开了,两个眼珠子嗖嗖放光,“哪来的帕子?” 花一梦:“瞿慧贴身?收着的。” 方刻举着帕子对照着烛光细细观察半晌,“看针法有些像连小霜,又不太像。” 花一梦:“瞿慧说她曾连小霜学过绣工,或许是仿绣的。” 方刻眸光一动,示意二人随他回了自己的园子。 方刻所住的园子名为“映雪”,是花氏九十?九宅中最阴凉的一处,也是方刻自己要求的,共有三间?厢房,主厢寝室,左厢是杂物件,严禁外人进入,不知道里面都放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右厢是方刻的工作间?。 进门是一座厚重的台案,宽四尺,长八尺,摆着各式各样的刀具、钳子、镊子、剪刀、钩子、磨刀石、颜色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等,台案右侧挂着一张人体?骨骼图,画功登峰造极,风一吹,晃晃悠悠的,仿若人骨活过来一般。 凌芝颜定眼一瞧,人骨图的落款是扬都花四,竟然是花一棠特意为方刻画的。 方刻点亮火烛,端坐台案之后——台案配的也是木夏特制的太师椅——从绣样上小心挑出两根丝线,平放在白?纸上,用小刷子沾了瓷瓶里药水,细细涂抹,丝线黏在白?纸上后,再用小镊子将两张白?纸挂上麻绳晾着。又剪下两条丝帕,也涂了药水,放在另外两张白?纸上。 凌芝颜和花一梦看得一头雾水。 “方大夫这?是在作什么?”花一梦问。 “验验这?绣花的丝线里有没有什么其它的东西。”方刻双手?插袖,黑黝黝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那两张白?纸,待纸上的液体?干得差不多了,拿起一个蓝色的小喷壶,对着第一张白?纸“呲——”喷药水,药水的气味芬芳扑鼻,很是呛人,凌芝颜当即想起了花一棠的熏香,花一梦立刻辨出来了,“是水浴银蟾?” 方刻盯着纸张“嗯”了一声,“水浴银蟾和龙神果的药性相?克,能帮助显色剂快速显色。” 凌芝颜:“方大夫怀疑这?帕子也浸了龙神果的汁液?” 方刻点了点头。果然,不多时,白?纸上显出了一条淡淡的蓝色线条,仿佛用毛笔沾了稀释的蓝色染料,沿着绣线的走向描了一道。 方刻在第三张纸上的丝帕也喷上水浴银蟾,等了半晌,没有变色。 “这?绣线上有龙神果的成分,但是剂量十?分微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方刻道,“帕子上没有龙神果的成分。” 凌芝颜皱眉,“什么意思?” 方刻没说话?,又拿起一个血红色的喷壶,照着第二张纸和第四张纸喷了新的液体?,这?一次的液体?气味又酸又臭又腥,闻起来像十?年?没洗的臭脚丫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