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们三人,还有谁经?常向连小霜购买绣品?” 雪秋松开了帕子,继续慢条斯理用茶水清洗茶具,“这个问题凌司直应该去问绣坊的掌柜,他们更清楚。” 凌芝颜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今日只能止步于?此了。 花一梦手指在凌芝颜眼前摇了摇,“问完了?” 凌芝颜颔首,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起身施礼,“如此,凌某就不叨扰了。告辞。” 离开茶坊的时候,凌芝颜听到花一梦热情洋溢向雪秋介绍瞿慧如何聪慧有礼,如何身世坎坷,如何能干会赚钱,这才?想起花一梦之前说过,要为瞿慧介绍一个茶博士的活计,原来当时并非敷衍安慰之词,而是真的。 不愧是扬都花氏,果?然言出必行。 街上人来人往,吆喝不停,风里带着热闹的烟火气息,凌芝颜长吁一口气,顺着人流向衙城的方向走,脑中将?段红凝和雪秋的证词又细细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可心里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大,仿佛遗漏了什?么?关键之处…… 七八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擦身而过,走路姿势横冲直撞,路上行人避得老远,指着几名华服男子的背影窃窃私语。 凌芝颜猛地停住脚步,刚刚匆匆一瞥,那几人的脸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又是马家?的混球和那几个二世祖,怎么?又来了?” “欺负女人,不要脸!” 凌芝颜想起来了,领头的是东城马氏家?主的独子,名叫马彪,二十三岁,不学无术,日日惹是生非,另外几个好像是王氏和苏氏的子弟,都在散花楼夜宴上见过。 难道?! 凌芝颜飞速回?头,看到马彪等人大摇大摆闯进了秋月茶坊。 * “喂喂喂,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地方有点渗人啊?”靳若搓着胳膊问。 伍达吞口水,“要、要要要要不咱咱咱咱咱们还是先?回?去禀报花参军,请林娘子过来压阵吧!” 方刻翻了个大白眼,“出息。” 三人面前是一座义?庄,黑墙黑瓦黑门黑牌匾,牌匾上的字惨白惨白的,和方刻的脸一样,还有两个惨白惨白的破灯笼,一动不动,冷森森的。 大门前种着两棵馒头柳,树皮嶙峋,乱七八糟的柳枝静默在阳光中,像两个披头散发的人头。 义?庄的大门虚掩着,地上铺满了枯败的柳叶和纸钱,突然来了一阵风,纸钱打着旋飞了起来,呼一下又散了,一群乌鸦从柳树上扑啦啦飞起,嘎嘎叫着涌进了义?庄,没了任何声音。 靳若疯狂拽方刻的袖子,“方大夫!方仵作!!方祖宗!!我刚瞅了眼黄历,今日不宜出行,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改日再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方刻紧了紧大木箱的背带,迈开大步走向义?庄大门,“来都来了,自?然要进去看看。” 靳若快哭出来了,又不能放任方刻一人涉险,苦着脸含着泪追了上去,哆里哆嗦猫在方刻身后,飞快挪动着小碎步,正挪着,身后闪过一道影子,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腰带,靳若吓得嗷一声,回?头一看,竟然是伍达也跟了上来,和他同一个姿势,二人的脸色估计也差不了多少,白得像抹了层墙腻子。 靳若:“伍捕头,你吓死我了!” 伍达:“靳少门主你别乱喊乱叫的,吓死个活人!” 方刻:“闭嘴,吵死了!” 义?庄比想象的大,居然是座三进院子。 一院只有一间佛堂,里面供着一尊破败的老君像,胡子都断了,香炉也裂了,老君头顶窜过一只黑乎乎的大耗子,惊得靳若和伍达又是好一阵大呼小叫,方刻忍无可忍,回?头狠狠瞪了一眼。 红衣仵作凶狠起来比鬼还吓人,靳若和伍达迅速捂住了嘴,连屁都不敢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