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刻捏住了花一棠脉门,屏息诊脉片刻,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没受伤,只是晕了——”花一棠的肚子“咕噜噜”响了一串,方刻补充,“饿的。” “真和我没关系啊!我走了啊!”裘老八一溜烟跑了。 众人:“……” 靳若抓起一块糕点拍到了花一棠脑门上,万分嫌弃道:“花饭桶,起床吃饭了!” * 花一棠盘膝坐在蒲团上,双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撕扯着羊腿,吃得两眼冒绿光,映着摇曳的烛光,比鬼火还鬼火。 桌上是木夏用尽平生所学以最快速度做的羊腿,只用清水洗一遍,整只羊腿放在大铁锅里,以水没过,中火、小火交替煮熟,肉九成熟时,加少许盐,待肉烂后盛出,或以小刀切块,或以手撕肉食之,配上进口胡椒和新鲜的蒜头祛膻,便是极为鲜美,是响当当的“果腹硬菜”。 花一棠的速度飞快,一整只烤羊腿不消片刻便只剩了骨头,靳若在一旁直吞口水,“姓花的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木夏眼泪汪汪,又给花一棠添了两个蒸饼,“瞧把我家四郎饿的,都瘦了。” 众人:“……” 才少吃了一顿,不至于吧。 花一棠吃了一大条蒸羊腿,十个蒸饼,喝了两碗羊肉汤,添了三?盘糕点,终于吃饱了,以皂角水净了手,心满意足掏出小扇子摇了两摇,赫然起身破口大骂,“啖狗屎!拉磨的驴都没不带这么干活的!干一堆杂活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让人吃饱饭,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待此案了了,我定要?将他们都关在鸟笼子里,天天只能吃糠咽菜,笼子外找一帮人顿顿吃肉,馋死他们!” 方刻翻白?眼:“出息——” 林随安托着下巴将花一棠今天的苦逼经历梳理了一下:根据花一棠对贤德庄的描述,只靠熟人介绍是无法入庄的,还需要?通过面?试考核,考核标准大约为:老实吃苦,耐力?长久,武功不是必需项,但肯定是加分项。 林随安勾起嘴角,问,“花一棠,你会绣花吗?” 花一棠骂完气顺了不少,刚靠着凭几?喘口气,听林随安这么问,不由一怔,“哈?” “不会绣花也无妨,”林随安道,“想?必画些?梅兰竹菊的绣花图样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吧?” 花一棠顿时得意起来,吧嗒吧嗒摇起了小扇子,递给木夏一个眼神。 木夏上前一步,端正姿势介绍道:“花家四郎乃为扬都城第一丹青妙笔,草木图、花鸟图、人物图、山水图无一不精,花氏卖的最好的绣花图样都是四郎起的稿子,毫不夸张的说,四郎撑起了花氏绣坊的半壁江山。” 伊塔竖起大拇指:“四郎画画,威武的。” 林随安锤掌,“如此甚好,花一棠,明日你和我换一换,我去贤德庄,你去四面?庄。” “我才不要?!”花一棠嘟囔,“四面?庄都是女子,我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扎到女人堆里算怎么回?事儿?!” 木夏:“四郎,大局为重。” 花一棠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妥不妥不妥,大不了我明日多带些?吃食再去闯一次贤德庄。” 方刻、靳若对视一眼。 靳若:“师父,不妥的。姓花的这般肤白?貌美,身娇体弱,去了四面?庄岂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有去无回??” 花一棠大怒:“小靳若你骂谁呢?我好歹也是纨绔出身,百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可?是我多年?练就——咳,洁身自好的本事——” 方刻:“花一棠说到没错,堂堂扬都第一纨绔,与?女子逢场作戏周旋应酬最是擅长,当不至于孱弱窝囊至此。” 花一棠:“……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太——” 林随安郑重点头:“方大夫所言甚是,花一棠,我信你。” 【花一棠,我信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