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行是花氏在河岳城的总店,面积大,装修豪华,总负责人是李掌柜,平时管事的二掌柜姓张,店里五名伙计,两?男三女?,早已候在门外,大约是得到了消息,神色皆是万分紧张。 摆放香囊的柜台已经封了,其上展示的多是绣花香包、玉佩、琳琅吊坠等物,花一棠所说的玛瑙葡萄缠金香囊球摆放在c位,仅此?一枚,金丝葡萄叶纹,雪白的穗子,葡萄粒皆是紫色的玛瑙所嵌,十分别致精巧,标价二十贯钱。 林随安咋舌:好家伙,这香囊球的价格够她在扬都两?年的房租。 花一棠示意李掌柜取出香囊球,拿在手里看?了看?,点头?道?,“的确是赝品。” 两?名掌柜面色惨白,头?挨着头?捧着香囊球研究了半天,“请恕小的眼拙,这上面的雕纹、玛瑙皆无可疑,四郎究竟从何?处看?出是赝品的?” 花一棠:“装上香料试试。” 香囊球分为上下两?个半球,球体间以合叶相连接,开启子母活扣,内有同心圆机环和香盂,木夏将香料装入香盂,扣上活扣,拎着香囊一甩,香料从楼空纹路中洒了满地。 两?位掌柜的脸白了,“怎、怎么会?这样?!” “若是正品,无论香囊球外壁如何?晃动,香盂始终能?保持平衡,里面的香料不致洒落,”花一棠道?,“此?种机巧设计用的是花氏海外商队航海陀螺仪的原理,是香囊球真正的卖点,目前唯有花氏的技工可制,多为御供品,民间尚未普及。制作赝品之人只学了外观皮毛,未得核心。不过这赝品外观做的着实?精细,若非放入香料实?测,的确不易发现?。” 林随安听得咋舌:这技术她熟,的确是国宝级的作品。 两?名掌柜外加五名伙计扑通跪地,“四郎明鉴,我们的确不知这是赝品啊!香囊球送来?的时候,确是真品,可不知怎的就成了假货,我们冤枉啊!” 花一棠摇着扇子坐下,“烦请两?位掌柜将流水账、分类账、应见在账都取来?,几名伙计留下,我要单独问?话。” 两?名掌柜忙不迭出去了,五名伙计吓得抖若筛糠。 花一棠:“珍宝行每日人流如何??” 几名伙计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木夏:“赝品一事,四郎相信与你们无关,你们只管回答四郎的问?题,答得好有赏。” 几名伙计这才开了口。 “回四郎,此?间珍宝行内卖的皆是高端货,价格昂贵,来?的都是富家贵人,除了熟客之外,过往海外商人居多,人流大的时候一日有五十多人。” 花一棠:“熟客可有记录?” “有的有的,熟客家住何?处,有何?喜好,皆有记载。” “拿给我看?看?。” “是是是,四郎稍后?。” 花一棠得了熟客的登记录册,边看?边问?,问?得事无巨细,靳若听得连连打哈欠,林随安也坐不住了,四处溜达起来?,伊塔寸步不离跟着她,搞得她神经有些紧张。 林随安:“你要不去歇歇?” 伊塔:“猪人,喝茶吗?” “不必。” 珍宝行内的货品华光璀璨,看?得人眼花缭乱,犀牛角、象牙雕、海贝、玳瑁、琉璃工艺品,成套的珍珠首饰,件件价格不菲,林随安越看?越觉得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突然,伊塔伸手抓起一支珍珠簪,直勾勾瞅着林随安,“猪人,这个。” 林随安连连摆手:“我买不起。” 伊塔摇头?:“猪人,颜色,黑了。” “我最近晒黑了?” “猪人,黑黑的。” 林随安:“……” 大哥算我求你了,赶紧去考个普通话等级证吧! 伊塔似乎急了,捧着簪子去找木夏,二人叽里呱啦说了半晌,木夏居然听懂了,将珍珠簪递给了花一棠,花一棠正问?话问?得头?疼,随便瞥了一眼,腾一下站起了身,“从哪发现?的?” 伊塔领着二人到了林随安身边,指着前方的柜台,“这里。” 花一棠拿着珍珠簪,和柜台上的整套的珍珠项链、珠花、比对了一下,脸黑了,“昨日我来?的时候这些都是真品,现?在全变成了赝品。” 林随安:“……” 天地良心,她什么都碰。 * “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啊,这是要逼我们去死啊,四郎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定?是有人害我们啊!我们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卖赝品啊!” 李掌柜和张掌柜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五名伙计更是哭得跟死了娘一样,花一棠翻完了熟客记录册,用扇子敲了敲桌角。 掌柜和伙计倏然停了哭声,眼巴巴瞅着他。 花一棠:“今日开店之时,店内可有异常?” 张掌柜:“没有,门窗皆上了锁,来?时都是完好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