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可随光影变幻的神奇效果。 可即便是这般骚包到极点的衣衫和花一棠本人比起来,也是黯然失色。他还是少年年纪,五官已长得极为俊丽,阳光在他的鼻梁、耳廓、手腕、手指间,落下朦胧的光晕,黑眼瞳比常人大一圈,扬起长长的睫毛看过来的时候,林随安觉得眼睛疼。 这个人就像随时随地发光的聚光灯,太耀眼也太刺眼了。 瓦尔的眼珠子恨不得飞出去贴在花一棠的脸上,若是普通人被这般盯着,定是要生出些许尴尬,但花一棠明显不是普通人,表情还颇有些怡然自得,笑吟吟看了过来,摇扇子的手顿住了。 刚刚摔得头晕眼花他没看清楚,只听出“救命恩人”是个小娘子,此时再看,这位恩人大约和他一般年纪,长眉凤眸,身姿英武,腰佩短刀,一看就是行走江湖的巾帼英雄,但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嫌弃…… 花一棠迅速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身上是幕卷轻霜衫,脚上是寻梅踏月靴,都是新换的,还熏了无际香,扇子也是精挑细选的南园春扇面,绝无失礼之处。 花一棠放心了,绽放出令无数扬都少女目眩神迷的笑容,“恩人为何不吃,可是不合口味?” 这一问更糟糕了,恩人皱紧了眉头,还移开了目光。 花一棠加快了摇扇子的频率,贴身侍从木夏心领神会,立即令人将填满无际香的三个熏炉搬了过来,袅袅香气烘托着花一棠无可挑剔的面容,仿佛天仙临世。 果然有效果,恩人又看了过来,似乎还笑了一下。 可惜他听不到林随安此时的心声,否则定要呕出血来。 林随安:这人在搞什么?打算把自己熏成金华火腿吗? 花一棠:“恩人如何称呼?” 林随安:“无所谓。” “恩人可是扬都本地人?” “不是。” “恩人此来扬都所为何事?” “闲逛。” “恩人何时来的扬都?” “不重要。” “恩人喜欢吃什么菜?” “随便。” “……” 瓦尔目瞪口呆看着花一棠和林随安一问一答,眼瞅着林随安表情越来越不耐烦,花一棠笑脸越来越僵硬,愈发觉得如坐针毡。 “花家四郎,”林随安也受不了了,直接开门见山,“若是想谢我,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诶?” “一掷千金就行。” 花一棠的扇子没拿稳,掉了,笑脸也没挂住,也掉了。 瓦尔:“咳咳咳咳咳!” 林随安挑了块桃红色的点心塞进嘴里,入口即化,很是满意,“这些能打包吗?” 花一棠:“……能。” 瓦尔噗一下笑出了声。 “四郎,我们把人捞出来啦!”一堆白花花的少爷们涌了进来,是之前花一棠的跟班,林随安本来还纳闷这些人为何不见了,此时才明白原来是去捞人了。 被他们推搡进来的一黑一白两个男子,正是之前追打花一棠的二人,皆是年过弱冠,身形相似,黑衣全身湿淋淋冻得发抖,白衣眼窝被揍青了。 一个浓眉大眼的公子指着白衣人笑道,“白顺,你好歹也算是读书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不嫌丢人吗?” 白顺样貌平平,说话有点结巴:“你、你们人多,我打不过,有什么稀奇?” 大眼公子又瞄向黑衣人,“严鹤,冷不冷啊?要不要给你生个火盆?” 严鹤啐了口唾沫,“花一棠,你躲得了十一躲不了十五!扬都迟早都是我们的天下!” 花一棠脸上挂着笑,慢条斯理摇着扇子道,“木夏,给白家郎君送碗茶顺顺气,把我的大氅拿过来给严二郎披上。” 木夏立即照办。 花一棠的跟班们可不乐意了,纷纷道: “四郎,难道你又要息事宁人?” “此次他们太过咄咄逼人!” “不过是几句诗的事儿,居然动了刀子!” “若非四郎你反应快,后果不堪设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