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律距西安州亦有千里……陛下断然不会让他离开这样久。” 陆瑷细细地琢磨分析道,“可慕容擎必须要拿到各州郡掌管盖印,所以……” 她樱唇一颤,随即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城门上「西安州」三个字再次开口:“慕容擎出了西安州后,一定会动手。” 柏萍心头一跳,惊道:“老天爷!那……” 那今日岂不是她们最后一次见着慕容擎他们了? 陆瑷沉下身子来,虽然好端端地坐在车與上,但心头却凝聚了一片愁云惨雾,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已经走到这步了。”她喃喃道。 柏萍没听清她刚刚说了什么,问:“小姐说什么?” 陆瑷平视着前方,进了城后街道两边的小摊商铺在她眼中幻化虚无。 “我已经来了,我要去见他。”她坚定沉声道,“如果不见他,我之前做的一切毫无意义……我今晚就要去找他。” “您可得想好了。”柏萍压低了声音道,“虽说奴早就知道您和殿下之间的事儿,可您现在若是回头完全来得及……等老夫人回了瀛州,大公子依然会将您接回去,之前所有的事儿大家都会忘个干净,就算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也绝对不会提。 可您若真去找殿下,先不说大将军那里会不会将您当成靖王同党抓起来……这事儿若是一闹,您以后若是想再回头,那就不可能了。” 朱氏也劝:“知道您心里惦记,可人就这一辈子,不像走错路能折回来 咱们不是不让你去,是让你想好了,若是一个闪失被大将军的人抓住,可能连命都没了……” 这些考虑,陆瑷不是没想过 她不能总是缩在后头,她得站直了身子做人! 对金金而言,她根本就不配做母亲。如今金金也不在了,她的盼头便在他身上 说来也怪,从前离开时也没有这股勇气。可自打见到孩子之后,那份贪心便开始随着欲念和不甘增长 “我已经想好了。”她双目正视前方,坚定地道,“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想法子见他一面……你们别跟来,若是我被抓住,你们就走得远远的……别来找我,也别回去找哥哥。” 柏萍听得心头难受 “走什么?都来了这儿了,您就是赶也赶不走我的。”柏萍红着眼眶道,“什么都一个人撑着,您好受不好受?这回听奴一句话 血性一上来,压都压不住。 朱氏握了陆瑷的手,道:“好孩子……从前你受苦的时候奴不在,这几日越想越是难受。今日您想要将我们撇下,可是比登天还难了。” 柏英年纪小,自然跟着声声附和。 陆瑷本就下定的决心更加坚定了几分,长吸一口气道:“既然都这样……那今晚无论如何都得想法子试上一试。” 慕容擎一行人抵达了西安州治所后,已经有了几分疲惫。 西安州长官倒不似前头的那位爱投机取巧,只来查验一番后,便对他拱手揖礼,双手奉上盖了自己印戳的证明。 “出了西安州,下一站便有些远。如今已是过初冬,路上不免碰上沙尘天气。”西安州刺史道,“将军可在治所整备两日再前往薄骨律。当然,如果担心夜长梦多,也可提前启程,臣下会加派人手护送,方便虎贲交替值守,减轻负担。” 慕容擎侧首看了一眼囚车,「嗯」了一声后道:“先歇息一晚,明日看风向再说启程一事。” 那刺史又拱了拱手,只设了宴,却并未作陪,径直带着自己的人在将上的夜幕中离去。 凌太一来开囚车门,锁链声一响,打开门道:“殿下……” 治所的门前挂着的两盏昏黄油灯在风中摇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