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酌不信薛中跟苍赤勾结那么久,会没点有用的东西。 “这样的大罪,太子殿下也能保得住我儿?”薛新嗤笑。 江知酌在黑暗里认真告诉薛新:“薛大人是受贿被查,不止于此。” 薛中在此刻没有谈判的资本,江知酌捏着他全家的命门,“京郊的宅院,西厢房地下酒窖里,钥匙只有薛新知道在哪里。” 江知酌叫来狱卒,扔给薛中一副纸笔,“多谢。” 薛中在自己贪污受贿的罪状上画了押。 “殿下,太晚了,您眼角都熬红了,”狱卒为江知酌掌灯照路,“您要不先休息一晚,薛新那边,小的明晚给您给您提出来。” 江知酌拢了拢氅衣,冷然道:“不必见了,夜里冷,容易冻死人,你注意点。” “是,出不了事。”狱卒发现江知酌没跟上灯笼照的地方。猛一抬头,看到江知酌的眼神如冬月的风那般寒峭。 狱卒停下脚步,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看着江知酌离开的背影,冷汗涔涔。 第90章 校场记 小碗今天在校场和李庄射了一下午箭,现在胳膊都不想抬。 “云霄节也放花灯?”小碗感叹,“这么快就十五了啊,也是,月亮都圆了。” “那今天的晚饭怎么没有元宵啊,”天一搅着白粥,“老大,你们军营一点都不讲究。” 小碗也不想吃,跟着挑刺,说道:“容词去问问伙夫,咱们穷到这地步了吗?” 容词不想回话。 心道:“我们现在是朝廷叛军,之前蹭着赵孟将军军营的粮饷,如今一个铜板都蹭不着,守备军差不多两万人,每天的口粮都是一大笔开销,到了月底发军饷的日子,估计要卖掉太子殿下在扬州的几间铺子。” 再说,军营里的士兵都不爱吃那玩意儿,爱吃的都在这屋子里了,容词转身出门打算去伙夫那里让他们做几碗送来。 “拜见恒安王,”容词顿住脚,“您这是要去见大帅?” “我去给小碗送元宵,”江慕安提了下食盒,“她吃过了吗?” 容词尴尬一笑:“正在吃……” 望着江慕安进门的背影,容词摇摇头,“太子殿下,有人要趁你不在近水楼台了。” 偏容词也干涉不了什么,毕竟恒安王官位在那里摆着,而且,小碗现在是孑然一人啊。 小碗看到江慕安进门,倒没什么反应,自然地说道:“王爷此时来有什么事吗?” 客气又疏离。 江慕安打开食盒,把一碗元宵放在小碗面前,另一碗给了一旁的天一。 天一用眼神请示小碗:“我能吃吗?” 小碗端起自己面前的元宵,递给了身后的初十七,说道:“还是让小孩儿们吃吧。” 江慕安看着小碗,明显有话要说。 天一秉承着“吃人嘴短,吃完就滚。”的原则,麻溜的吸完了几个元宵,就跑去找他师父打坐去了。 乙尘大师没住在军营里,在离校场不远的地方,找了个清净的宅子。 天一白日里被扔出来跟着小碗一起练习射箭,晚上再去宅子里。 “你要不吃就去给白竹吃,”小碗瞥了一眼站着不动初十七,“回你屋子去吧。” 初十七不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