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被禁足,筹划不了江景景的婚事,恒安王又被指派到了越州,而太子和太子妃此时的确可以干涉公主的婚事。 尤其是陈旭现在所处的东宫里有一位苍赤公主,江知酌今天政事和私事与他说了那么多,却只字未提过苍赤公主。 可就算陈旭娶了江景景,江景景是恒安王的亲妹妹,到底跟太子还隔着一层,难道江知酌就不怕陈旭最后成了恒安王阵营的人。 “陈大人不必多虑,?s?”江知酌淡然地说,“只管考虑这门亲事是否合适即可,我看遍朝内朝外世家公子里,陈大人是首屈一指的人才良选。” “太子殿下谬赞了,”陈旭行一礼,不卑不亢的语气,“下官只是做好分内之事而已,比不得太子殿下筹谋得当。” “下官的确属意六公主,愿意钟情其一人,”陈旭一字一句地说,“就像只效忠于皇上。” 江知酌满意得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陈大人请坐,”江知酌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知道陈大人为何在此时出此言呢。” 陈旭坐下后挺直身子,说道:“太子殿下您有意提拔下官,为家父医治,也愿意撮合成全下官,下官真心感激,愿意报答您。但……您想成立枢密院一事,下官帮不上什么忙,还请您谅解。” “之前秋侍郎几次邀请陈大人叙事,陈大人婉拒了,原来是这个原因,陈大人是害怕入了一方势力的阵营而在朝堂上失了正直公允,”江知酌一副刚刚明白了什么的样子,“秋舟聿这事办得……,下来我要好好问问他,怎么会让陈大人误会至此呢。” 陈旭低头不语,静听江知酌说得话。 “陈大人何以会认为枢密院是有悖圣上的呢?”江知酌问,“枢密院同北省政事堂一样,是为圣上审议政事而分忧的地方。” 江知酌正色地瞧着陈旭,沉声说道:“不是太子或者王爷揽权侵政之地。” “可现如今已经有政事堂,为何还要再加一个,”陈旭反问,“而且这也不是皇上的意思,更多的是您的授意。” “陈大人,如果我只是想要揽政,那我进不了政事堂吗?我为何要另开一条路,去得罪父皇和老臣。”江知酌目光锐利,眸光中是挡不住的锋芒。 那是陈旭熟悉的眼神,是儿时他见陈老侯爷出征之时才有的气魄,是信念和笃定。 是了,江知酌如果只是想揽政,凭他现在的能力,又有太傅一派的扶持,进入政事堂是轻轻松松地事情,而他得到的会远比现在要多。政事堂也定会乐意,反正政事堂不得罪皇子就好。 “陈大人不必改初心,枢密院一样是效忠圣上,忠于礼义之所。有制衡才更公平。” 陈旭说:“之前是下官一孔之见了。” “身处林中是数不清有多少棵树的,想要拨开云雾,就得跳出丛林,”江知酌沉声说,“我希望陈大人是那个拨云之人。” 陈旭再次起身,向江知酌行了一个长礼,颔首道:“下官定石赤不夺,不负太子殿下所托。” 第79章 十一月 仲冬十一月,第一日便下了一场雪,临近中午时分,太阳被挂出来,却晒不化京城青石路上的积雪。 金吾卫正在带人清理几条皇街上的落雪。 东宫的马车一路畅行,从偏门直至内院。因为江知酌每到了这个时辰,便说着急回家用午饭。 到了下午,天黑得格外早,白竹在金玉台门口引江知酌进门,低声汇报了几句。 “疯了?”江知酌松了雪狐大氅的领口,“这么久了,薛府一点动静没有。” 白竹摇头说没有,江知酌呵笑一声,说道:“不用理她。” 当初白竹以为江知酌会因为薛楚楚下毒之事而处置薛楚楚,没料到,江知酌什么都没说,只把薛楚楚关在了云水居,云水居没人伺候,晚上也没人给燃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