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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小碗不会安慰人,过了一会便悄声转移话题:“那师父的心上人是谁?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会嫁给皇上啊。”

    “我喜欢的人叫阿也,是世间最好的男子,他聪明又勤奋,现在应当是一个好官,我没能嫁给江也,是因为皇帝害怕柳氏与江也结成一派对他的皇位有威胁。”

    柳意想起往事觉得有些疲惫,便说:“说了你也不听懂,时辰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小碗战起身拍怕屁股上的土,她的确听不懂,走之前便道:“那师父要许愿了吗?”

    “也不知道你从哪抢的生辰愿望,能灵吗?”柳意还坐在原地,“那就愿我父兄身体康健,江也能岁岁平安无恙”

    小碗提着灯出了冷宫,小碗虽然去了南书房当差,但是她在御膳房住习惯了,御膳房离冷宫也近,她便没有搬走,小碗吹灭灯笼里的蜡烛时才想起来忘了问江也是谁了。

    柳意在廊子下坐了半夜,琢磨着刚许的愿望。小碗走后,冷宫里似乎更冷了,柳意看着冷宫高耸的门墙,心里明白困住她的,哪里是这些墙,而是那跨不过、夺不来的君权。

    小碗不知道的是,江也就是燕王。

    柳意不知道的是,她抢的是江知酌的生辰愿望。

    第68章 回忆三

    “何碗!”柳意看着眼前心不在焉不满地拍了下床上两人中间的桌子,“何小碗!你走什么神呢?”

    小碗被眼前的动静吓得往后一缩,磕巴地道歉,披在身上的被子都掉了。

    柳意瞪小碗一眼,小碗把被子重新拢上肩膀,连打两个喷嚏后,赶紧低头坐好。

    荆州京城十二月的天气冷得过分,柳意屋里只有简陋的炭盆,俩人都不喜欢低劣的黑碳的味道,只要没下雪,柳意就不点炭盆取暖,小碗也只是个小宫女,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能托人拿两床被子到柳意房里。

    刘意正在给小碗画行军图。

    “是不是对兵法图不敢兴趣?”柳意有些失望地说,“功夫都交给你,剩下的就你自己练。我也只会画这个了,你要实在觉得没意思,就回去吧,天这么冷,再给你这小身板冻坏了。”

    小碗的耳尖染了色,小碗悄悄用被子挡住用被角磨了磨,摇摇头低声说:“行军阵法什么的,很有学问,我不该走神,我知错了,还请师父继续。”

    柳意后退一些,靠在床上,漫不经意地问:“那你这几日是怎么了??s?怎么总恍恍惚惚的,有啥事跟我说说。虽然我帮不上你,但说出来可以让我乐呵乐呵。”

    小碗见柳意今日课程就打算结束了,用被子拢住头,欲盖拟彰地说:“这天好冷啊。”

    “哦~”柳意拉长声音,“八成是在外面新认识了什么野师父,都不跟我说实话了。”

    小碗着急到:“我没有,如果有,我会先问过你意见,经过你同意的。”

    “那你脸红个什么劲儿”柳意把小桌子挪开,将脚伸到小碗面前,小碗压在自己没几两肉的大腿下面,盖上被子给柳意取暖,“太热了?这天气外面滴水成冰,不应该吧,还是你日日对着我,对我起了什么别的心思,虽然我风华不减当年,貌美依旧,但是吧,为师有心上人,你趁早死了心吧。”

    柳意今年还未过三十五岁,长得瑰姿艳逸,行为举止却和修静休闲沾不上边,就是这样的反差让柳意充满自己独特的韵味。

    小碗觉得柳意本该是世间最自由的风。

    却终日被困在冷宫内,但小碗从未在柳意身上看到抱怨和忧愁。也许是时间太久了,那些不甘已经随风飘散,留下了这个依旧洒脱明媚的柳意。

    小碗扔下一句:“你简直没个正形。”就钻出被子想跑。毕竟年纪尚小,身手也没柳意好,还没走出一步,就让柳意拽着胳膊一把拖了回来。

    柳意把小碗的胳膊拧到背后控制着小碗,开口道:“不说实话就想走?”

    见小碗还不张口,柳意手上用了力,可小碗还是咬着牙不出声。毕竟是唯一的小徒弟,也没动真格,柳意转手把小碗扔到床上。

    小碗没了桎梏撑起腿爬到床的另一边,揉着自己的后背和胳膊,好半响才说:“我告诉你的话,那你千万不许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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