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府,小碗合上账册,想要归到书架上。 初十七在书房门口撑伞等小碗,小碗却忘了自己刚才从那里抽出来的账册,江知酌的书房实在太大,每个书架上的书也没分类装好。指尖划过各个书名,小碗突然理解了江知酌的用意。 江知酌带着几滴残雨回了沧海殿,小碗披着一色轻紫披风坐在廊子上,新搭的秋千落了雨,金黄色的银杏叶越落越多,有几片落在秋千上,有些鸠占鹊巢之意。 小碗伸手指了指,侍女们已经开始在各处檐下挂上灯笼,初十七没顺着小碗的指尖看,低身把小碗的披风拢了拢。 不知道是不是初十七故意的,小碗觉得呼吸都困难了,站起身,说:“回屋吧,就算不被冻坏了,也要被勒得喘不上气了。” “筝安,”江知酌看到小碗的身影,快走几步追上去,“怎么这么冷还在院子里。以后晚了就别等我。” “我没……”小碗话没说完,江知酌伸手把小碗的指头握在手心里,“知道了。” 双手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小碗低着头,披风从胸腹裹着热气蔓延到脖颈上,小碗只觉得越来越热,闲着的右手松了松披风的带子。 “怎么了?”江知酌察觉到小碗的举动,“我来。” 江知酌低下头想帮小碗解开披风的带子,可小碗也低着头,江知酌根本看不见带子是怎么绑的,用一只手抬起小碗的下巴,凑近小碗的脖子。 小碗微仰着头,甚至能看见江知酌的一根根的发丝。 看到小碗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江知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小碗顿时把脸撇向一边。 耳尖又染了色,江知酌重新牵起小碗的手,淡声说:“走吧,进屋吃饭。” 江知酌这几天除了处理朝堂上的政事,还要分出精力处理越州官员的提拔任免,累得人都瘦了一圈,脸上有掩不住的疲色。 小碗不喜欢生人近身伺候,所以屋内只有他俩和初十七一人,看江知酌没什么胃口,小碗让初十七出去,挪了挪凳子坐在江知酌身边。 “做什么?”江知酌温温一笑,“吃哪个?我给你夹。” 小碗摇摇头,说:“明天我们回东宫吧,你最近是不是很辛苦,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嗯……是有一点,”江知酌拇指抚了抚小碗的脸颊,“过一阵就好了,身处其位,难免的,别挂心。” 小碗给江知酌夹菜,说:“那我伺候太子殿下用膳,沐浴完,给你放松一下好不好?” 江知酌挑眉笑了下,说很期待小碗给他如何放松。 两人关系虽然进了一步,但除了小碗对江知酌态度好了些,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昨晚甚至小碗非要背对江知酌侧身朝里睡,江知酌一晚上连个手都没拉上。 江知酌沐浴完,小碗已经换好寝衣,坐在床头看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见江知酌进来,小碗挪到里侧,拍拍自己刚坐着的位置,说:“躺这里。” “十七,初十七,”小碗朝门口喊,“进来。” 江知酌和初十七都很莫名其妙,这个时候喊初十七干嘛。 “闭上眼睛,”小碗拍拍江知酌的胳膊,“十七会按跷,她给你按按头,我给你讲这本我在丹阳县一个老伯那里买的《民间鬼怪杂谈》。” 江知酌: ……? 小碗有点得意地说:“这本书你绝对没有看过,因为世间仅此一本,是老伯的父亲自己写的,仅此独本,让我买来了。里面有几个故事还是挺有意思的,我念给你听,你很快就能睡着。” 江知酌不忍心拒绝小碗的好意,只好闭上了眼睛。 初十七手法轻重有度,确实让江知酌感到有些驱散疲意,可小碗口里念的都是鬼怪蛇神,一会儿吓人,一会儿好笑,实在奇怪。 过了两炷香的时间,江知酌毫无睡意,忍无可忍,起身避开初十七,说:“将床帐放下来,你把烛火熄了就出去。” “怎么样?”小碗期待地问,“放松没?” 江知酌拿过小碗手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