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息隐去了。 后世的帝王选择儒家治国而不是法家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法家的一些思想的确是不太适合教化百姓。 当一个社会上每个人都只讲究利益而不讲究道德,那这个世界就太糟糕了。 法家治国讲究势和术,一个君王能给予臣子和黔首利益那天下人就会拥戴君王,国家就会强盛。可这个方法太看重君王的能力了,遇上嬴政这样的君王自然是如虎添翼,可是若是遇到的是胡亥这样的君王,那国家……嗯,短短二年就能败光秦七代君王的时代积蓄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可偏偏法家还只讲究利益不讲究道德,这也就导致了秦朝投降的将领多,嗯,投降的皇帝也多,足足二分之一的皇帝都投降了,在秦朝灭亡之后甚至都没有人想要复国。六国灭亡了之后还有一堆六国余孽心心念念想着复国呢。 秦朝用法家治国,可能用利益轻易驱使的臣子和百姓,又何谈什么忠义呢? “秦律浩瀚,你只修这一本恐怕不够。”尉缭还是没忍住对赵不息开口。 赵不息反问尉缭:“难道老师不知道我为何只修这一本吗?” 这一本《秦律基础法》里面只写明了秦律不允许做什么,而且写的十分颇为笼统。 有着数千字的对于盗窃罪不同规定不同惩罚的秦律在这本书里面甚至只剩下了一句“偷盗者罪”。 其他各项法律也是一样,都只是十分简洁的写明了秦律不允许做什么。 尉缭能被嬴政“强夺囚禁”,自然是有本事的,他当然知道赵不息为何要这么做。 这是一种最大程度上简化了秦律的行为。 规定什么不能做永远比规定什么必须做要自由。 比如衣服,若是律法规定只能穿黑衣服,那天底下所有人就只能穿一种颜色的衣服,穿其他颜色衣服都是违法;而若只是规定不能穿白衣,那黔首可以穿黑,也可以穿红穿紫穿蓝。 再比如籍律,若是规定黔首只能做农民,那黔首不种地就是违法的,即便是黔首没有自己的土地了,因为他是农籍,所以他也必须缴纳粮食;可若只是规定黔首不能从事危害社会的工作,那黔首失去了土地之后还可以选择做工人、做商贾。 规定不能做什么,可比规定只能做什么要自由太多了。 而且这种简化也极大程度上简化了黔首记住律法的难度。 毕竟“偷盗者罪”可比“偷一钱者……群盗者……”那加起来好几百条和偷盗有关的秦律好记多了。黔首只需要记住偷盗是违法的,而不需要再管到底违背了哪条法律。 只是尉缭是典型崇尚重刑的兵法家,他尽管知道这样做方便了黔首,可还是觉得不合适。 从来只有越修越多的法律,何曾有过越修越少的法律呢? 尉缭摇了摇头,却也没有说什么,总归赵不息说了这些修好的书还要拿去给陛下看,只要陛下允许,那他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编书是分批进行的,将诸子百家的书分作不同系列,而后从易到难进行修撰。 第一批书籍都是各家的入门书籍,所以编撰起来并不麻烦。该砍掉的砍掉,该增加的增加,又没有人指手画脚,出版府只用了短短半月就修好了第一批百家典籍。 随意找了个日子,赵不息就带着一箱子百家之书入宫了。 书的本数只有几本,诸子百家之中有些学派的知识不太适合初学者学习,所以只选了一小部分通用的知识合起来修了一本“百科全书”。 法家、儒家、道家、墨家各一本,医家只找了些急救的小知识和农家种地的基础知识共同编撰了一本,至于纵横家阴阳家和兵家,根本就没有参与第一册编书。 现在初步编撰的都只是小学阶段的书,纵横家兵家阴阳家属于是大学阶段才需要选学的专业,现在还用不着。 嬴政看到了赵不息送过来的这几本书之后挑了挑眉,显然是没想到赵不息修书竟然这么快。 “修的倒是不错。”嬴政掀开书,每本书的第一页都是叔孙通写的《忠君爱国篇》,文采飞扬,辞藻华丽,比起昔日李斯的《谏逐客书》也不差多少,甚至在对大秦皇帝陛下的那几段夸赞上文采词藻还略胜一筹。 嬴政当然喜欢听人拍他马屁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到处去立石碑篆刻自己的功绩。 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