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说话,同时不动声色看了看四周。 在谢国公府里修炼得都开始机灵的橘墨立即懂了,忙退开,吴大伴更懂,清出了一片保证不会被打扰的场子。 音音试探:“殿下,亭子那边梅花开得好,过去——闻一闻?” 太子严肃的脸抽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亭中,默默看了一会儿亭外那片如一片红云一样开得正好的红梅,音音几次悄悄打量身边这位始终沉默严肃的殿下。 再次试探道:“十年没来,这宫里的人,没咋变呀。” 太子严肃脸哼了一声。 这声哼让极为敏感的音音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她循着味儿,慢慢道:“我今儿去吴贵妃宫中,她还是那样慈和爱笑,还是那样爱——从脚底开始打量人。”说着音音谨慎又生动地模仿了一下吴贵妃不动声色的傲慢。 是殿下熟悉的惟妙惟肖,久违的味道。 “呵。”太子殿下严肃的脸有了变化,慢慢道:“何止,贵妃爱民如子的心也十年如一日。” 音音了悟地哦了一声:“听说福南那边有流民,贵妃怕是又心疼地哭了吧?” “哭肿了眼,说是差点哭瞎——”,太子继续道:“听说贵妃当时一得知这事,握着心口说她那处疼得受不了,差点就为流民伤痛得厥过去了。” “哎呦,贵妃就是爱民呐。贵妃娘家正在扩院子供佛祈福,听说是一尊真正的玉佛,那么大!”说着音音两手比划出好大一尊佛,比她从哥哥那里要来的那尊可大太多了。 “嗯,贵妃也在永寿宫重修了佛堂,也供奉了一尊玉佛,倒是没那么大,那玉如凝脂,看着就贵,真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橘墨帮着吴大伴挂起半截挡风帘,安置好火盆,只见外头传言不苟言笑的殿下跟自己小姐唠起来了。 她家小姐啧了一声:“贵妃娘娘到底是心善,为了流离的百姓,建了个佛堂哭。” “嗯,不止。当时磕头磕得都破皮了。” 音音哦了一声感叹:“贵妃真是心诚呀!听说首辅夫人也跪经跪得起不来呢,老寒腿都犯了。” “嗯都是善良的人呐,就连首辅大人小舅子家那个作天作地的严公子都为了流民跑了好几个道观,散了不知多少银子刻印道经,求老君发慈悲呢。” “他?”音音问了一句,心里算着这些佛堂佛像印制的经文换算成粮食,够首辅一家子成为她哥哥粥厂的榜一了,还是能蝉联榜一的那种—— 可惜偏偏是首辅家,不然她早该上门化缘了,就是化不走首辅家里那尊大的,也该想办法把贵妃娘娘那尊小的化走..... 太子殿下瞥了音音一眼,坐了下来:“你才回来,就听说这位严家公子了?” “何止听说,我还见过呢,他笑话我老家来的一位学子寒酸,殿下是没看到咧着大嘴仰着头笑,鼻孔张得老大了,我看得都害怕!” “你怕他?”太子不信。 “我是怕不小心透过他鼻孔看见他的脑浆,真的太子哥哥,你是没见,人兴奋起来鼻孔真大呀,他那日格外兴奋,他的鼻孔格外大!” 一句太子哥哥一出,太子殿下看向了音音。 四目相对,这位终年严肃老成的殿下突然笑了。 音音撇了撇嘴:“就他这样的,居然也能得陛下喜欢。” “他在宫里可不敢那样。”太子幽幽道。 “他在宫里什么样?”音音八卦劲儿上来了。 “这——”太子含蓄道:“背后议论人是非,非君子所为。这样说严家公子的事儿,不好吧?” 音音瞪圆眼睛:“好,怎么不好呀!再说,我是小女子,又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