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瓦纸”,沈同晏特意去了修筑之地,却见她与那谢颐正凑作一处,对着一片于日光下微微发亮的薄片相互讨论着什么,他二人靠得实在太近,手肘都几乎碰到了一处,沈同晏甚至望见了他们相视而笑的一幕。 而从远处望去,二人如同一对正在窃窃私语的夫妇。 沈同晏被这一幕激得眼前发黑,他缓缓攥实了拳… 云瓦纸的制艺很好,江陵的匠人们无师自通,偶然间寻了些贝壳、羊角压混在一处,竟使这云瓦纸更为坚固,嵌入窗中后,不仅可经日晒雨淋,与精雕细琢的花窗亦相得益彰,即使是在日间,房中亦是一片朦胧风雅,颇有一番意境。 陶知影展眼舒眉,想着云瓦纸的大好前景,回府的路上不禁规划着,长此以往,她便是再买下几座府宅也够了,还有田地铺子…想到今后的美好生活,陶知影不禁双眸明亮,桃腮覆霞,一派娇俏可人的模样。 马车忽然停下,帘外传来一道熟悉的问候声。 秋照掀起车帘,陶知影也看了一眼,原来是长落。 她自然有些惊讶:“郎君为何在此?” 长落恭敬道:“我家世子爷想请陶小娘子一叙。” 第27章 永金楼中的一处包厢,陶知影已有些不耐烦,她方才既疑惑又警惕地跟着长落进了此处,沈同晏却从她进来到现在,好半晌的功夫都一言不发,仿佛暗自在掂量什么,又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一般。 “沈世子。” 她终于按捺不住:“今日何事寻我?” 沈同晏心中正郁躁不堪,觉得自己当初就该实实在在的办了她,她丢了身子,肯定不得不入他府中。自己而今便不用看到他她又是与人相看又是同人亲昵有加了。如今自己有心要开口求娶,却又怕被她再次拒绝,整整三次,他何曾受过如此对待! 听她出言催促,沈同晏瞬间面色不虞:“你很着急走?可是要去见谁?” 难道要去见那谢二郎君?明明刚分开并未过多久! 陶知影莫名其妙:“自是有事要处理,世子若无事,我便先离开了,您请自便。” 说完,她便起身到门口,欲拉开门出去。 沈同晏忽然健步上前,一把将她拨转回身,欺身摁在一旁的墙上。 陶知影大惊,使了全身的劲去推他,却如蚍蜉撼树一般。 她怒目而向:“沈世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她莹白的脸庞,沈同晏喉头滚动了一下,低声道:“想与你在一起。” 陶知影大为光火:“沈世子,请你自重!我已说过几次了,我不可能给你作妾!” 想与她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莫非想强迫她作外室? 沈同晏只觉狼狈至极,他仍是梗着脖子道:“你既不想作妾,我娶你为正妻就是了!” 陶知影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停下了挣扎:“你方才…说什么?” 她反应过来他说的话,随即结结实实愣住了,甚至惊讶到小幅度张了嘴。 沈同晏的气息再向前逼近,他直直盯着她:“明日我便带人去府上提亲。” 陶知影下意识一把推开了他。 沈同晏黑了脸:“你不愿?” 不等她回答,沈同晏忽而一把揽住陶知影:“那你也别想跑,我自有法子娶到你。” 与自己较劲的滋味并不好受,他选择不再为难自己。 六月初的大朝会,群臣于紫宸殿朝贺后,沈同晏求见了嘉宪帝。 沈同晏叩首,郑重向嘉宪帝求道:“臣逾矩,斗胆向陛下求一个赐婚的恩典。” 坐于上首的嘉宪帝堪堪年过四旬,正是年富力强的年岁,眉目间与齐修颇有几分相似,亦是容貌甚伟,望之俨然。 他唤了沈同晏起身,又沉目望着他,眸中意味不明:“二郎可是为着丰六娘子而来?” 沈同晏回道:“禀陛下,臣求旨的是秘书监陶相公家的陶小娘子。” 嘉宪帝笑了一声:“可朕听闻…与二郎相好的,是丰相公的孙女丰六娘子。” “陛下明鉴,此乃谬传,臣与丰六娘子清清白白,未有他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