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四皇子带来的郁闷,顷刻被冲散了不少。 程子安暗喜,他忙躬身应是掩饰,“待臣厘清之后,呈上供圣上过目。” 圣上满意地点头,突然好奇问道:“老二称不给你吃鸽子汤,你要查采买的账,是公报私仇,可有此事?” 公报私仇有,顺带整顿吏治。对手是二皇子,圣上的亲生骨血,打死程子安都不会承认,面部红心不跳,振振有词道:“圣上,臣向来以正直,清廉,实干著称,只对事不对人,还请圣上明鉴。” 圣上从未见过有人会如此直白地夸赞自己,无语至极看着他,却又无法辩驳。 程子安的确如他所言那般,能干大事,难得清正廉洁,就是脸皮厚了些。 回到户部衙门,方寅前来回禀,已经将厘账的消息传达了下去:“仓部与右槽的两个郎中,称身子不好,告假不能来。 方寅递上来的名录中,算上他自己,共计十一人。十一人分属左右槽,度支,仓部。再除去那两人,九人在户部近百的官员中,一成都不到。 方寅唏嘘道:“我的眼光,还是差了些。他们明明是见机不对,不想掺和进来。” 靠着德行约束,造成这样的后果,并不令人意外。户部近百官吏,程子安也不能将他们全都革职,在厘清账目之后,再推行他的规矩律令。 若不能遵守新规之人,他再逐一清理出去。大周不缺官员,京城等着候官的进士同进士,天天来吏部问询,几乎将吏部的门槛都踏平了。 程子安道无妨,安抚着像是要哭的方寅:“人各有志,不强求。多两人少两人,都一样,我们辛苦一些,也就做好了。” 方寅也没甚办法,程子安不给他唉声叹气的机会,交待了一堆要注意的事项。 衙门正式封衙,程子安一大早来到了户部衙门,前去了库房。 方寅与其他八人已在库房门前候着,见到程子安前来,连着户部库房的看守一起前来见礼。 程子安颔首回礼,一眼扫视过去,道:“过年时节,将诸位叫来忙碌,我实在是过意不去。不过,差使实在繁重,诸位清楚,户部账目一团乱,每年年后户部都是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到处等着要钱要粮。我也不能变出钱来,只能想法子,先把账目厘清清楚,挤出些钱粮来,先应付急需且重要的支出,只能麻烦诸位辛苦一阵,待这次差使之后,我会将诸位的功劳,如实向圣上回禀。” 向圣上回禀! 包括方寅在内,在这里的其他所有官吏,最高不过六品官。参加大朝会的官员,都在五品之上。 他们虽是户部的京官,平时连圣上的面都见不到,更遑说他们的功劳,能提到圣上面前。 程子安的话一出,众人面上露出了真切的笑,连连拱手保证:“下官定当心无旁骛,完成程尚书交待的差使。” 诳语是有一些,程子安不敢保证圣上可会奖赏他们,但他绝对不会抹去他们的功绩,会写折子呈上去,让圣上知晓有他们这群人。 而且,程子安要趁机考核他们,若他们真德才兼备,程子安会尽力给到他们应得的回报。 这时,程子安听到如鸭子般粗嘎的嗓音传来:“程尚书。” 程子安脸颊抽搐了下,转头看去,四皇子在四个内侍的拥簇下走了过来,他拱手见礼,不动声色打量着四皇子,道:“四皇子来了。” 四皇子额头生得与圣上很相似,宽阔饱满,双眼清亮,充满了好奇,大氅露出来的白狐狸毛在细嫩的脸庞上,随着风轻摆,让他看上去更天真烂漫。 众人一起上前见礼,程子安简要提了四皇子前来学习之事,他道:“诸位无需多礼,我的确是领了阿爹的旨意,前来跟着程尚书学习,以后若是有不懂之处,还请诸位多多指点。” 礼数周到,至少表面上挺客气。程子安嘶了声,暂且忽略了十七岁少年郎的鸭子声。 寒暄之后,大家一起进入了库房,按照程子安的吩咐,搬了五年前的账目到门边摆好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