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蔷的喘难以自控,眉眼间的欲.色似活过来,偏偏还要溢着娇吟、磕磕绊绊地去回答他:“想怎么能让你知道疼。” 一句话说的,在气息交融里,倦染稠媚。 江今赴眸底比深夜还要暗,似是翻涌情丝,却又窥不得一点儿,他薄唇微扬,淡笑似有若无,含糊的话轻挑到极点:“很简单啊,绞到我疼。” 卿蔷怔了下。 没等她缓过劲儿,江今赴又不由分说地吻上来,单手抱着她软成水的身子,让她坐在门旁的展柜上,脚上摇摇欲坠的鞋早被踢走。 他这回要更凶一些。 搅弄的她彻底空白,徒留汹涌热意。 直到滚烫湿意下降到颈窝红痣,在那儿缠绵了会儿激的她颤栗,卿蔷呜咽了声,哭腔动听。情难自禁的动作中,不知道是谁触碰到一旁摆放的花瓶,致其掉落地板,发出一声脆响。 像打碎了不清不白的暧昧缱绻,瓷器的滚动增添阻力,似是秾丽油画的上色颜料又慢又淡,渐渐抽离。 “江今赴——”卿蔷向后仰了仰,试图趁空挡逃脱旖旎。 “别查我的人,”她烟眸斜他,尽力从一波一波的情.潮中挣脱,“别查季家。” 气氛徒然下降坠落,沉默到近乎压抑,卿蔷昳丽容貌上的绯色都要消散无踪,她的视线从他眉目阴沉,挪到他清冽喉结。 又是一睨,浓烈艳然。 江今赴垂了眸,挡住眼中情绪。 她像阿修罗殿里王座上的野蔷薇,瓣叶妖娆,瞥见便能勾魂摄魄。沉绿色太静,配不上她风情款款的雪肤。 也配不上她无时不刻在生长的、倍儿扎人的尖刺。 “你真可以啊,”江今赴眉间克制冷意与戾气,手卡在她脖颈,拇指压她的痣,食指抬她的下巴,笑了笑,腔调淡乏,“挑这个时间说,我该不该往下做?” 卿蔷一愣,没懂他的意思,鬓角碎发下的美眸茫然。 江今赴自然不会好心给她解释,撤开了身,长腿弯起条背靠墙,目光疏淡嗤了声:“有人比我先打童家的主意,我好奇我借了谁的东风,卿卿,你对我有什么指教吗?” 晚月蔓延了大半个房间,薄光偶尔会扫在两人身上,给他们披上层露寒的摇曳纱。 江今赴的衣领经过方才扯拽敞得更开了,冷白肤色上还横纵了几道红痕,卿蔷都不知道自己多会儿划上去的,拼命倒冲的血液被他的凉薄浸透,此刻有点儿生冷。 她绷直的脚背松懈,坠在半空晃了晃,开口清酥:“二哥要干什么,我确实不该多过问。” “但如果二哥再往下查,”卿蔷拆了簪子,拢拢散乱的头发,慵意媚骨,她跃在地上,似朝他扑去,玉石尖儿却稳当当地停在他心口,将戳未戳,“往后上京明面儿上的平和,卿家就不奉陪了。” 然后松了玉簪,撑在他身侧踩上细跟鞋,唇畔浅弯随着转身消失,带出的声音是戛玉敲冰,窈窕曼影利索又不留情地走出门。 所以没人看得到,她眼睫挡住的清眸阴云不散、寡淡绵密,其下繁杂心绪暂留,只靠自解,但求自渡。 江今赴掌心还躺着方才伸手接住的玉簪,冰浸浸的,坠子搭在手边要晃不晃。 他抬起另只手弹了一下坠子。 心想,真服了。 卿蔷仅仅是见缝插针地开口罢了,他就想得远了—— 想要是做了,她又提了季家,答不答应,都有种她拿自己做交换的感觉,不舒服得要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