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小公子其实都还好的,只是闹着要找您,是睡了午歇起来发现您还没回来,才闹腾的哭了三回。” 这样……嬿央点点头。 也不禁揉揉奶娃娃小脑袋,倒是比她预想中哭得要少。 又摸摸他小脑门,“没事啊,阿娘回来了。” 说完,又冲侯嬷嬷说了句,“辛苦嬷嬷了。” “没事没事,都是我该做的。” 嬿央还是道谢。 说过谢,又特地让厨房里的人今晚把膳食弄丰富些,犒劳她一番。 翌日,下午。 郡城治所里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为之哗然的事。京城里来了圣旨,他们以为还会继任郡丞一职的谭郡丞谭大人,即将卸任,被调往其他郡担任郡守一职。 所有人:“……”说实在的,远不止大吃一惊能表达他们现在的心情。 因为谭郡丞已经连任两任了,且就在二月份的时候,郡丞透露出来的消息都是他会继续继任下去。 接下来的三年,他仍然会在邯辅。 哪想……就是今日四月初的这天!京里忽然来了圣旨说谭郡丞要调走。 虽然圣旨上听着是升任了,还是任的一郡最高长官郡守,可谁不知道,那个地方远不如他们邯辅郡。明面上看着是升,但怎么琢磨都像是被贬了啊! 大家眼神都微妙了起来。 至于圣旨中的当事人,谭郡丞本人,脸色已经有点僵了。其实若非跟前传旨之人还在,他的脸色是直接会变得很难看的。 现在的僵,已经是他咬牙切齿一忍再忍的结果。但偏偏,这时他跟前之人还雪上加霜,“新任郡丞沈大人已经在路上了,初十那日便能到任,谭大人也务必做好准备了,届时初十过了,便早日赶往任地赴任。” 谭郡丞脸色彻底僵不住了。 拳头在袖中握的青筋暴起,忍了再忍,才双手往前,垂目接下圣旨,“臣,领旨。” 传旨之人点点头。 之后他并不多留,快马加鞭往京城赶。 这时,谭郡丞一言不发拿着圣旨回了他办公之处。 门被他重重合上。 也才合上,门外路过之人便骤然听到一声巨响,来人心里一跳,不禁咧了咧嘴,随后怕被波及似的,快步离了这是非之地。 屋内的谭郡丞已经气的脸色铁青! 明明他在京里运作了,这一回他会继续连任,且他手头上的事也必须让他连任,不然忽然中途换人,不是平白又要多费一番功夫。 但就在刚刚,他竟然被换了。 原本他还以为会是姓祁的先走,毕竟他连当六年邯辅郡郡丞,但郡守却已经换了三个,他相信以他在这边的耕耘,还有京里的安排,怎么也该是姓祁的先走。 结果昨天他才想灌酒探探他的底呢,今天就接到圣旨了。 谭郡丞认定了是姓祁的暗中使了手段。 他气的快发疯,也实在忍不住,忽然又踹翻了一条凳子。 当晚出治所时,脸色更是完全掩盖不住,往外走时全程臭着一张脸,路上未与任何人有交流。 整个治所里因为他这番举止,气氛便更微妙了。 尤其,曾经暗中靠着郡丞一派的人,这时是又尴尬,又进退两难。 毕竟三月时他们暗中听郡丞的,对于新郡守很是敷衍了几次,但现在,谭郡丞要被调走了…… 几人忽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入夜回府之后,辗转反侧,因为怕自己哪天也忽然被调走了。 …… 四月初十,新任郡丞沈町到任,与谭郡丞进行交接。 但谭郡丞完全是一副消极敷衍的态度,他只把手头上的东西给他,郡丞该做的事也给他,至于该怎么做,又该注意些什么,他只字不提。 除此之外,搬离郡丞府府邸时,他还特意让府里下人不必急,一点点搬就是了。 所以沈町是在治所里简陋的歇了三个夜,到谭郡丞必须前起程往任地了,才住进的郡丞府里。 沈町差点破口骂人。 尤其后来进郡丞府一看,见府里虽不至于一地狼藉,但有些东西也着实让人看不上眼。 例如好好的凳子几乎主屋里的全刮花的不成样,又或者才住一天,第二天府里管事就来说这里缺瓦,那里漏雨了…… 沈町怒,实在忍不住,破口骂了句,“小人!” 在公事上为难他还不止,竟然还把郡丞府折腾的这样让人糟心! 若非他早已离开了邯辅郡,沈町都气的想上门骂他一顿!当然,他也没有完全就忍了这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