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怒火再盛装不住:“看来你们——是不想多活。” 剑随影出,话才说了一半,陈冀手中那黯淡的木剑便已前方刺了出去。 他招式快得惊人,纵是木削的剑刃也变得极为锋锐,木剑上剑光不显,可他的剑势凌厉如天河倒冲,带着潇潇嘶鸣,滂沱而至。 被他针对的大妖不挡其势,连连后退,抽不了身,只能暗暗惊叹,不愧是以剑证道的陈冀! 天下用剑之人何其多,能在剑之一道声名鹊起的,无一个能小觑。 陈冀这一击势如破竹,眼看着那大妖就要化作地上的枯草被他的剑风所卷杀,他的几名同伴总算追了上来。 陈冀的剑势太密集,几人插不进手相助。一位魁梧的中年大妖只能从侧面一掌拍出,轰在青年身上,再将陈冀的攻势挑了过去。 青年虽避开陈冀致命的一剑,但被掌风所伤,重重撞上身上的殿门。 “哐当”一声巨响,连带着室内的家具都被跟着震颤了一下。 狐狸正在做梦,梦里他与妖王交手,被对方倒提着抽打,愤慨难当之际,被屋外的动静猛然惊醒,惊恐地坐了起来。 才发现自己睡在白泽的塌上,还压着人家的衣服。 狐狸抹了把嘴,竖起耳朵认真听了会儿,对陈冀的剑风略有熟悉,眼睛发亮,当即兴奋地叫道:“陈冀!是陈冀来了!他怎么回来了?先生你有救了!” 纪钦明已经不在,殿内换了一只大妖镇守。 对方也正侧耳听殿外的动静,听狐狸开口,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说:“小狐君,若是嫌太过自由,我也可以绑了你的手脚,将你塞进角落。” 狐狸不屑,冲他做了个鬼脸。 区区绳索,能困得住狡猾的九尾狐?若是寻常的禁锢方法有用,禄折冲早把他吊起来了。 他回忆起梦里的憋屈,不由怒火中烧。 ……想他堂堂九尾狐,这也打不过,那也打不过,过的是什么鬼日子?全赖陈冀斩了他两条尾巴! 狐狸在“识时务”与“挠他两爪”之间徘徊不定,呲着牙,头发都要直竖起来,腹中疯狂咒骂,忽然叫白泽按住了肩膀。 狐狸收敛了气焰,不解看去,白泽抬起手,并指点在他额头。 灵光顺着先生冰凉的手指传入他脑海,与此同时还有白泽的一点气运。 狐狸心惊之下,挣扎着想要拒绝,可先前还软弱无力的白泽,此时一只手坚硬如铁,竟牢牢将他按在了原地,不容他动弹。 直到那双手退开,狐狸仍怔怔地坐在原地,消化着白泽悄悄传给他的几句嘱托,以及身上凭空多出来的几十年气运。 他听见殿外多出了几个新人,周师叔放旷地笑道:“怎么那么多人欺负我师兄一个?有本事上我刑妖司来寻事,想必是做好了群战的准备,也叫我来会会!刑妖司的大半修士正在路上,单你们几个,怕不够看啊!” 双方很快打将起来,外头一片乱斗声。分不清什么剑、刀、鞭的,连野兽的嘶吼也有。 狐狸仰头看着白泽,后者冲他轻轻颔首,又抬手慈善地摸了摸他发顶。 狐狸险些要哭出来,眸中水光闪烁,想到自己以前还不听话,总盘算着逃先生的课,更是悔恨不已。 每每要到遇难的时候,无力反抗,才反省自己平日修行不努力。 负责看守二人的大妖自方才起便起了戒心,干脆起身朝他们走来。 不是一定要将这小狐狸带回去。 这小东西在,能拿来换个人情,死了也不是什么坏事。九尾狐血脉断绝,算是少去禄折冲一个心头大患。不过是白泽庇护,杀他有点麻烦。 狐狸见他靠近,单膝跪在塌上,凶狠地冲他亮出了手上的利爪。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外头的打斗声朝这边不住靠近。一道重物又一次砸在门上,整面墙都开始震颤,大门似要被破开。 大妖下意识偏了下头,狐狸觑机化为原形,急如电光,从一侧的窗口冲了出去。 “陈冀!”狐狸直接拿脑袋顶破了木窗,落地时晕头转向地滚了一圈,不等恢复,四肢在地上飞快奔跑,心跳加速地尖叫,“陈冀我来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