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二人边转边说,“我笃定崔二郎失踪不像崔叔所说那样平静。什么大雾弥天?拿我们当小孩儿唬骗!崔二郎定与那妖打过一架,是否真被掳走还不好说。他忽然领悟大妖遗泽这事更是离奇。我不是瞧不起他,但我属实不信!” 张虚游忽然止住脚步,如被榔头迎面击停,抽了口气,瞪大眼睛,喃喃呐呐道:“他该不会是假的崔二郎吧?是什么擅长化形的妖怪扮成崔家二郎的模样,骗住了他父亲。崔叔不懂修行之事,真以为自己儿子是个旷世奇材,性命垂危时领悟了天地神通,得以续命。那妖怪则借着崔氏的名望在人境逍遥快乐,不曾想好日子没过多久,叫另外一只大妖识破。双方结有旧怨,于是打将起来!假崔二郎害怕自己行迹败露,被刑妖司缉拿问罪,悄悄跑了,只留下一双老人,误以为自己儿子真的失踪……如此好些事情都说得通了!” 柳望松听他越讲越是没边,忍不住道:“你怎么不到街上说书去?” 柳随月听得津津有味,刚还要拍手叫好,听他一言,硬生生憋了回去。 张虚游只觉自己脑子此刻灵光得很,有如先生附体,挽起袖子,不服道:“那你说,我的推断是有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柳望松斜眼睨他,表情不掩讽刺之意,“照崔老爷所说,他儿子领悟大妖遗泽已经好几年了,身体康健之后喜欢外出与人结交。那么大一人在城里逛来荡去,你当刑妖司的人都是傻的,是人是妖也分不清?” 张虚游醍醐灌顶,智慧的灵光被残酷熄灭了,闷闷“哦”了声,安分不到片刻,又梗着脖子道:“就算后面不对,前面也是对的。” 他一把搭住柳望松的肩,被后者嫌弃地拿长笛打手也不介意,嬉皮笑脸地道:“走,我们一起遛进去看看。阿月你先回去吧。” 柳望松是不乐意的。张虚游作为吏部尚书的儿子,却对偷鸡摸狗之类的事情过于热衷,但他不愿同做这一丘之貉。 无奈张虚游不理会他的拒绝,手肘扼住了他的脖颈,硬要带他一起做贼。 柳随月半信半疑地跟了两步,问:“你们不是背着我去吃东西吧?” 张虚游挥手,不带她玩儿:“不是的!你快回去!” 柳随月跟在远处,见他二人真的从后院偷摸翻进崔氏的府中,一言难尽地骂了句“真是的!”,转身回刑妖司去。 儒丹城的小巷建得四通八通,她循着方向进来的,出去时就认不清了。两次拐出巷口都在不认识的街区,找路人问清楚方向,又折回去抄近道。 正在狭小的巷弄里打转,边上一株杏花越过矮墙,如雨般落下一簇簇娇妍的花来。 柳随月停步侧身,伸手去接,刚发出一声惊艳的感叹,银白的剑光擦着她的脸劈落在前方的土墙上。 柳随月尖叫一声,吓得浑身汗毛都炸开来,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后腰,才想起今天众人一同出门,各个比她能打,她觉得用不上便根本没带自己的棍子。当下两手空空,连件防身的武器都没。 她回头一看,想自己怎可能会如此倒霉,就见一个蒙了头脸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眼中还余一丝惊愕。发觉一剑未成,又立即抬手刺来,来势极快,杀气腾腾。 柳随月抱头鼠窜,抄起腰间的钱袋朝对方砸去。 她身手虽一般,可三足金蟾的威能使她有股匹夫难挡的蛮力,所以才选的长棍做武器。 甬道狭小,反不利于对方使剑。这一砸蒙面人显然未放在眼里,不屑地拿剑刃去挑,险被震得武器脱手,给了柳随月喘息之机。 厉声的喝问从墙外飘了进来:“谁人!” 自儒丹城内鬼怪频闹之后,无论是衙门还是刑妖司,都加派了人手,日夜在城中巡视。除却防备妖邪外,也震一震那些旁门左道,免害了无知百姓。 恰巧巡卫的官差就在附近走动,柳随月立即大叫:“有妖!快来啊!” 蒙面人表情一狠,眼中戾气横生。大抵是觉得她弱,三两招就能将她拿下,不肯放过,反驱用起身上遗泽,在剑身上渡了一道白光,五指指甲也随之疯长,运劲朝她攻来。 柳随月只觉他身上的妖力令人不适,又说不上来为何,肉眼辨不清他的剑光,头皮发麻地一通乱躲,手边有什么一顿砸,竟然侥幸周旋下来,几次险险躲过蒙面人的攻势。 外面的衙役已顾不上许多,直接循着声音翻墙而来。 听着脚步声近了,黑衣人知已错过时机,咬牙低骂一声,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