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流出滚烫的泪滴,每落在伤口上一次,疼痛就加剧一分。 宋柳惊惧着惊恐着,忍着病痛和?心痛,伸手想去抱她,手忙脚乱,找电话打?急救电话,她也?爱自己的女儿,曾希望她永远是一个小公主。 可,一切都改变了,无可挽回。 司唯嫣被送到医院,那次烫伤之后,脖子上留下一大块丑陋狰狞的烫伤疤痕,宋柳也?的确听话了一段时间,配合吃药,没怎么再犯病发过疯。 可自从近两年周维豪从东南亚回来,搭上了白?氏,又开始在榆海公众面前活动,登上商业杂志头版,成?为功成名就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后,宋柳又开始偷偷背着她喝酒。 等发现那天,司唯嫣已经劝不动她,也?救不了她,每次在她犯病时?,只能眼睁睁看她发疯,毁坏一切她曾不辞辛劳,精心细致搭建起来可以遮蔽一方风雨的简陋的家。 陷入泥沼,无法抽身。 而这一个月,周维豪砸店,她们搬进翁星找的公寓,宋柳犯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直到昨晚凌晨。 陆行之回去,他在这间公寓附近找了间廉租房,在潮湿得能闻见泥土腥臭味和?老鼠蜘蛛四处爬行的房间里,握着他曾收藏的唯一一张与她合照的照片发呆。 她求他放过她,求他别再找她,求他别打?扰她,求他别再进入她的生活。 一切都变得这样糟。 而照片上的少?年少?女年轻的面庞却永远鲜艳明媚。 那是她说让他请客吃饭,他笑着答应好一起在周末的饭店里拍了一张照片。 少?女穿着制服衬衫短裙,长发用明黄色的蝴蝶结绑起来,手里拿着一个香草味的甜筒在吃,在摄像师拿了镜头进来时惊讶又带着笑地看向镜头。 而她一只手正搭在他肩上,笑着叫他,问:“这摄像师是你叫的惊喜呀,陆行之。” 他拿着一罐百威啤酒喝,挑了眉,看过去,混不吝的回:“没啊,公主。” 那张照片是摄像师进错包间拍下的,只是一个乌龙,陆行之却在饭局散场后,鬼使神差的找到那位摄像师花钱买了底片。 他去照相馆把那张照片冲出来,看着照片里的司唯嫣,也?还是忍不住想,真好。 真好,他的公主,永远那么美好。 可没想到,这是他们这潦短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合照。 尖叫声是陡然响起的,刺耳,尖厉,公寓楼道里声控灯零零散散亮了几盏,在黑暗里显得更幽静昏僻。 陆行之赶到现场的时?候,司唯嫣已经捂着脖子脸色苍白的斜靠在墙边,而宋柳挣扎着,躺在地上痛苦痉挛,手腕皮肤下成青黑色,有?一片片出血孔,手指抽动着,指缝间还捏着几块碎掉的瓷碗片。 眼睛外?凸,瞳孔无意识散开,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流下,她好像真的濒临死亡。 只是仍偏着头,看向司唯嫣的方向。 鲜血顺着脖颈处的伤口源源不断流出,司唯嫣单手捂着,喉间淌过一片温热,腥气在口中蔓延,她没有?力气了,冷汗涔涔,脸色苍白?,唇色也是。 唯有冷寂绝望的眼底在流泪。 她的母亲犯病发疯,朝她又一次扔碗,而这次不仅仅是烫伤的程度。 手术室外?走廊空旷得没有一丝风声,安静得逼人。 翁星问不出陆行之什么话,自己到前台值班护士那里询问了情况,知道些?始末,心才?安定了些?。 她走到医院走廊尽头,拐进楼梯间出门,点了支烟,看向远处忽明忽暗的天空,开始有?点犯困。 指间火星明灭,她想了很多事,都迷迷糊糊蒙了一层雾般不真切。 偏倚着墙要栽下?去的时?候,肩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了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