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去上海找过他,他不见我。” “我妈说,他恨我们。”吸了口奶茶,陈依伊有点沮丧,“好像没人能走进他心里。” “除了你,姐姐。” 捏吸管的手用力,翁星勉强笑了下,“怎么这么说?” “他只认过你是他女朋友。”拼尽全力,只是为了你。 鼻尖一酸,垂下眼睫,翁星木木地回了句,“好好学?习。” 男生等在外面,叫了陈依伊一声,她抱着奶茶离开,弯起唇角笑,“姐姐,你一定一定要记得去找我哥哥哦。” “我等着参加你们的婚礼。” 女孩和男孩并肩出去,垂下的手十指紧扣,无比相配。 第三天她去了榆海监狱,通传之后,陆行之不愿意见她,翁星在大厅铁椅上坐了许久,心底闷闷的,说不出的压抑。 查官网,他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假释出狱,而她还没有嫣嫣的一点消息。 她母亲酗酒,父亲去世,又辍了学?,这些年应该过得很艰难,翁星想象不出她是怎样熬过来的。 座椅冰凉,指尖垂着,翁星觉得很挫败,她一手压着眉心,轻轻揉了揉。 风扇吱呀吱呀地转,来来往往穿着制服的人忙碌不停,铁丝电网高墙内是另一个灰暗世界,陆行之独自在那里生活七年,隔绝一切人声, 物?是人非,他们曾经那么要好过。 眼睛酸涩,翁星强忍着没哭出来,手撑着额头,一手挡着眼睛,大厅工作人员过来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说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翁星听到一声低低的哽咽,悲伤无形,手指甲抓着沙石也往泥地里陷。 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翁星连思考的勇气都没有了,抓起包就往门外走,灰土砖墙缝隙里留下指甲印,淡淡的小?苍兰香水气息。 沿着荒草地尘土飞扬的公路往前?跑,翁星大喊:“嫣嫣!” “嫣嫣,是你吗?” “嫣嫣,我知道是你,你出来见我一面!” “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芦苇被?烈日晒得焦黄,监狱桥下一条小河已经干涸了,河床上积躺着碎石和?生?活垃圾,鱼的尸体已经腐烂得只剩下骨头,在夏日高?温里散发腥臭。 蚊虫飞蛾很多,沿着灰白的公路往前?爬,飞来飞去,织成一张黑色的罩网,蛰在皮肤上很快就起了一个大包。 又痛又痒,心口像被人砸了石头,翁星再也忍不住,眼泪流出来。 司唯嫣离开学?校那一刻起,她就给她发过很多消息,直到走的前一天也没有停止寻找她,她想帮助她,她想见她,想念她,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在国外这七年,从交叉到完全不相干的平行线,和?陌生?的人一起上学?放学?读书,她都想她。 纵使她的目的最初并不单纯,搭救她只是因为她戴了柏悦奖励的一块cartier的表和?曾在茶楼见过她,可一起经历那么多事,她早把她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了。 她希望她能过得好,真?真?切切的。 靠着桥栏,翁星缓过情绪开口:“嫣嫣,别躲着我,你有什么难关,我们一起度过好吗,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摩托飞驰而过,溅起一地尘灰,简陋石桥下,身形瘦弱的女孩把自己藏进刺叶比刀片锋利的芦苇丛里,一手捂着脸,无声痛哭。 天蓝,无云,两架飞机驶过,在天空中?摇曳出不同路线交叉的两条细白的轨迹,很快湮灭在云层里。 一如年少?的他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