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星在门外安静地看着,忽然觉得鼻尖有点酸。 “星星,你来。”杨阿姨忽然叫她。 翁星走进去,站在宋墨白旁边。 杨阿姨拉起翁星的手,郑重地对宋墨白说:“儿子,多亏这姑娘,你娘今天才能及时被送到医院,叫恩人。” 翁星惊惶,连忙摆手,“阿姨,我只是顺便而已,担不起。” 杨素兰揪着被褥,苍白的脸上皱纹明显,“这年头扶不扶都是个问题,像你这么热心善良不怕被我讹的好姑娘已经很少了。” 杨素兰咳了声,“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我爸妈就?教我做人得知恩图报。” 她抓了抓宋墨白的手,像托付一件重要的事,“墨白,以后这姑娘就是我们家的恩人,你要一直对她好,直到你长大,直到她嫁人,听到没?” 翁星抬头看向宋墨白,男生碎发有点长,微微遮住眼睛,温和而清俊的长相,肩背却很宽,为人谦逊有礼,在班级里永远是?沉默学习,默默为班级做服务的那一个人人。 如清风霁月,有自己的理想和坚守。 她轻轻开口:“宋墨白,不用。” 宋墨白却郑重地点了点头,伸手抱了下她,“听到了,妈。” “翁星,谢谢你。” 宋墨白一直送她出医院,翁星衣服外套湿了,他自己的衣服是餐厅制服没法脱下来给她,就?在路边便利店里买了两个暖宝宝塞她兜里,温声道?:“注意保暖,别着凉。” 翁星对他笑?笑?,想说刚刚阿姨的话别放在心上。 宋墨白转身又从三轮车上捡了好几个大芒果装袋子里给她,“你收了,我妈能好过一点。” 抿了抿唇角,翁星只?好收下,笑着对他开口:“学委,你真的很好。” “好好照顾阿姨,我走啦。” 转身走进雨幕,宋墨白一直在路边看着她走远。 车流不息,流光绚烂,男生好似世俗繁华迷乱中唯一寂静桃源。 到白乔公馆时,已过十一点。 这一带是原先废居的富人区,地处偏僻,树木蓊郁,柏油路上一辆车都没有,灰白的天空,映衬着不远处教堂里的高塔,一切都显得压抑。 汽车只?送到门口,翁星提着芒果沿小路走进去,路边栽种?着法国梧桐,原本是?浪漫的代表,可因人迹罕至而显得清幽起来。 约莫走了六七百米,翁星看见毛笔写的白乔公馆字样。 里面有成排的独栋别墅,但?居住的人并不多,显得很冷清。 翁星报了陈星烈的名字进去,径直走到第三栋,花园里杂草丛生,树边遗留了一些铁屑和金属制零件。 仿佛是赛车改装之类的东西?。 雨没那么大了,翁星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长裙,群面缀有天蓝色的小花,外穿了一件纱制的罩衫,纤细肩膀上肩带若隐若现。 粉色牛仔外套湿透了她放在袋子里,一件长裙,一件罩衫,显得少女在这阴雨天里更为纤细瘦弱。 走到门边,翁星收了伞,抬手敲了敲门。 没动静,她又敲了敲。 试探着喊了声,“陈星烈?” 仍旧没动静,不过门却轻轻一推开了,一股寒气袭来,别墅里很黑,大部分空间都很空。 把伞立在门边,翁星抬步走进去。 一楼几乎没什么摆设,空荡荡的,她沿着楼梯上二楼,闻见看一股酒精的气息。 窗台上花瓶里的花开败了,也无人看?管,衣柜上尘罩上都是?灰,小客厅收拾出来,落地窗外看?得见阴雨连绵的花园,和不远处暗涌悸动的大海。 陈星烈的房间在最里面,只?有那一扇门紧闭。 翁星几次想把信搁下就走,但?又想起薛奶奶的嘱咐,她还是?推开?了那卧室的门。 舰艇模型,深海图片,还有一艘艘核/潜/艇的照片贴在墙上。 其余东西都摆放得很乱,两三双球鞋,成堆的资料。 但?床铺是?空的。 “谁。”冷冽一声,男生嗓音是说不出的沙哑。 翁星循着声音找过去,见到在沙发上半靠着的陈星烈。 黑t恤和深灰色运动裤,领口有血,沿着背肌和腹部肌肉往里都藏了伤疤。 喉骨泛红,额头上多了条伤口,血痕结痂,碎发半遮着,嘴皮也破了,有血,显得痞野。 眼眸狭长,睫毛很长,皮肤冷白,一身的伤,沙发边还搁了好些空着的酒瓶。 不会感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