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内力一试,石墩果然是中空的。 手里的火折子随着呼吸摇曳,照的眼前的铜球光影晃动,苏景玉将手掌覆盖在铜球上用力一旋,瞬间发出一阵石门开启的闷响,只见石墩的左侧壁降下,露出一条极陡的通往下方的石梯,探头向下望,深度远超过阁楼的挑梁,一眼望不到底。 原来阁楼除了地上的两层,还有地下的密室,里面极有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苏景玉弓下身子,一只脚刚踏上向下的石梯,便听见外面似乎有女子尖利的喊叫声,屏息细听,眉心簇起。 “逢月?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顾不得去探下面的秘密,旋回铜球,搬动石门上的琉璃烛台,疾步如风般走出密室。 * 逢月拼命向门上捶打了一阵,累的满头大汗,靠在门上剧烈地喘息,透过木架的缝隙瞟见远处像是有个身影在极快地移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带来极度的恐惧,吓的她瘫软着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间瑟瑟发抖。 苏景玉从木架后绕出,一眼瞧见逢月蹲在门边瑟缩地抱成一团,单薄的身子抖的像是秋风席卷的黄叶,心里骤然抽痛。 “逢月!” 男人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她魂都丢了一半,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是苏景玉的声音,难以置信地抬眼,一袭如火的红衣正朝自己走来。 “苏景玉”,变了调的声音从喉咙溢出,逢月刚扶着门板站起就被苏景玉一把搂入怀中,宽大的袍袖将她娇小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只剩头脸还露在外面,周身被熟悉又温暖的气息包裹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再也抑制不住委屈的泪水,缩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门被锁了,我还以为……会……饿死在这里!” 逢月哭得话不成句,大颗大颗的眼泪沾湿了苏景玉的衣襟。 她没有力气去思考苏景玉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却坚信他一定有办法带她离开这里。 苏景玉没有急着问逢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笑着在她耳边轻语: “傻话,你是我的妻子,你要是找不见了,我必定把整座衍王府都掀翻过来,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让你饿死在这里!” 逢月止住了哭声,缓缓抬头看他,含着泪的双眼潋滟欲滴。 她并怀疑他的话,适才却完全没有想过他会来救她。 林玉瑶的绝情打击的她对亲情的憧憬几乎幻灭,更不敢对他有所期待,她与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还有不到十个月就要分开,永不再见。 可即便如此,这段日子他对她的确是很照顾的,还有子溪,她应该也不会丢下她不管,会来找她的。 虽然与姐姐乃至林家之间积怨已深,渐行渐远,但她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逢月心里暖意流淌,垂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湿乎乎的小脸恣意地往苏景玉胸前又揉又蹭,抹净了泪水,双手慢慢环在他腰间。 苏景玉看着被她揉的皱巴巴的前襟哭笑不得,轻拍她的脊背安抚她,瞥见地上散落的月白色披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透着彻骨的寒。 他拉着逢月席地而坐,故意试探着问,“你怎么跑到这来的,是谁锁的门?” 逢月低头搓着衣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与林玉瑶十几年的姐妹情分因为苏景玉而支离破碎,即使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会因此迁怒于他,但也实在无法当着他的面诉说姐姐的不是。 苏景玉深知逢月感念林家的养育之恩,看见林家人冷待她也不方便多说什么,怕她夹在中间难做。 端午那日也只是奚落了林玉瑶几句,将怒意强行压下。 就连四喜那丫头,也碍于逢月的面子,忍了许久才赶她出府。 这次眼见林玉瑶变本加厉,依旧不愿当着逢月的面拆穿,等着她自己向他倾诉,却迟迟等不到她开口,按捺不住问道:“林玉瑶骗你来的?她一个人对付不了你,还有那个姜姃?” 他乌眸一动,伸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