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心底里不愿承认这个身份,犹豫了一瞬,开口道:“我是林逢月。” “林逢月?”李元君扬头眨了眨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毫不掩饰地嗤笑,“你和那个林玉瑶是姐妹?” “……嗯。” 逢月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顿了一瞬才应道。 李元君彻底拉下脸来,“我不喜欢她,她来我家我从不跟她玩,还有那个姜姃,更讨人厌!” 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她姐姐,逢月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好在李元君很快又开心起来,笑着问她:“过几日我派人去林家找你,我们一道骑马去。” 逢月尴尬地抿嘴,不得不将自己是苏景玉夫人的身份说了一遍,没想到李元君一脸同情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的苦命人,好在没有当她的面细数苏景玉的种种传言。 逢月只得岔开话题,将自己怎么骑小白马,以及喂它吃饴糖的事说给李元君听。 不远处,祁沐恩动作轻缓地将手中丝帕收进衣袖中,暖风吹的他雪白的衣袂飘如轻烟,纤瘦的身子显得更单薄了几分。 陡然间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他探进袖袋的手顿住,不必回头也知道是姜姃,面色阴沉的仿佛凝着一层寒霜。 “祁沐恩,你私藏着苏少夫人的帕子,万一传到定远侯府怕是不好吧?” 姜姃手中的团扇抵在祁沐恩手臂上,嘲讽地挑着眼尾。 苏林两家结亲的事,京城里无人不知,祁沐恩自然知情。 一开始在小榭中他没有认出逢月,随口称她做姑娘,等她起身抬头,认出她后,便是故意如此称呼。 他早听说苏景玉人品不端,不禁替逢月惋惜,加之逢月一直没有表明自己苏少夫人的身份,他便将错就错,以发泄心底的遗憾与不甘。 如今不小心被姜姃看见,她必定会揪住此事不放,祁沐恩清朗温润的气度去了大半,厌恶地沉着脸:“无意间捡到而已,我自会派人送还苏府,不劳你费心!”话音未落拂袖而去。 压抑了许久的焦躁不断涌上,他心里暗自发愿,不论如何他都要说服义父,绝不会与姜姃成亲。 火红的夕阳躺在天边,将缕缕浮云染成了淡淡的胭脂色,照在苏府的马车上,映着一圈金色的光晕。 逢月闷闷不乐地斜靠在车壁上,不知是不是马车颠簸的原因,她似乎觉得腰下的伤处越来越疼了,虽然还不到不可忍受的程度,但总觉得心烦意乱,没有了观赏晚霞的心情。 苏景玉不知道她受伤的事,斜眼瞟着她比来时还要沉郁的模样,手指摸着下颌略一思量,哼笑着转头看向车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苏神医要给老婆看伤啦,羞羞o(*////▽////*)q 第20章 马车驶入定远侯府,停靠在东院门口时天已黑透,桃枝从耳房的门进入盥室,备好了沐浴的水及各色花瓣。 逢月支撑着坐在床边,把被褥拽到脚踏上随意铺了铺,趴在上面闭着眼睛,盼着自己尽快睡着,或许明早醒来伤处就好了。 她不习惯趴着睡觉,片刻功夫便觉得胸口憋闷难忍,稍稍挪动了下身子,腰下的伤痛的她实在忍受不住,不敢再动,嘴里嘶嘶地抽气不止。 苏景玉从盥室出来,听见逢月的抽气声才察觉到她不对劲,忙三两步走进内室,弯腰在她肩上拍了拍。 “林逢月”,刚刚洗过的微凉的手贴在她额头上,并不发热,“林逢月,你怎么了?” 逢月本不愿向他求助,但此刻伤处痛的厉害,不得不手肘支撑在枕上抬起头来,眉头紧锁着,脸颊在枕头上压的微微有些发红。 “苏景玉,你帮我请个大夫过来,我腰疼,今日在衍王府撞了一下。” “撞了?我看看。” 苏景玉抬手去掀被子,被逢月一把推开,她伤在腰下二寸,那里实在不方便让他看到。 苏景玉单膝抵在脚踏上,无奈呵笑,“林逢月,我看你还是疼的不够厉害,这个时候还挑挑拣拣的!再说了,我在房里,你找别的大夫看伤,让府中人做何想法?” 逢月无言以对。 苏景玉是泰安堂的坐堂医,虽说名声不怎么好听,却从未听过经他手医治的病人对他的医术有过半点非议,以至于焦侧妃都找他诊脉,他又是她名义上的夫君,的确不方便叫下人去请别的大夫过来。 只是打从她有记忆以来,还从未在一个男人面前坦露过身体,更何况是那种地方。 她羞赧难耐,又找不到理由拒绝,红着脸支吾道:“你……你不m.ComIC5.com